就剩下一個季澤清了,誰也別來碰我的底線!連他妹妹也不能!
季澤研喊道:“你!……你!我給我哥打電話,我讓他趕你走!”
就在她拿出手機的刹那,她身後的門響起來按密碼的聲音。吱嘎一聲,門打開了。
季澤清拉著一個商務行李箱,風塵仆仆地站在我們麵前。他的神情很是疲憊,平時強健的身子,今天不知為什麼看起來有些單薄,大概這兩天工作量很大,把他累著了。
季澤研立刻走過去,對著她哥哭哭啼啼地說道:“哥,她怎麼會在這裏?她跟你是什麼關係?”
我熱切地看著季澤清,希望他能給我一個嶄新的身份,一個能讓我跟他並肩站在這裏的身份。
季澤清看了看我,說道:“她是心理谘詢室的谘詢師。在季氏上班。今天我讓她到我家等我,因為我有幾件公事要交代。”
季澤研似乎一下子相信了,她說道:“她說她是你妻子。”
季澤清看了我一眼,看著我的眼睛,說道:“不是,她是我下屬。就這麼簡單。”
季澤清的這句話,比韓斐打在馮佳柏的巴掌還要響上幾分。我以為,他在公司裏隱婚,是要抱誰家的大腿,結婚的身份對他有障礙——我竟然能縱容這樣的理由——可是,在他妹妹麵前,在我已經承認結婚的時候,他卻翻臉不認人了,我實在想不出來理由了。
季澤清跟季澤研說道:“澤研,你先回去。我和她有些事要談。談完了我回家找你。在家裏,不要跟爸提起剛才的事。知道嗎?”
季澤研不滿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她的哥,最後還是不甘不願地出了門。
季澤清把行李箱放在一邊,然後在沙發上坐好。我跟過去,在旁邊坐了下來。我忐忑地看著他,隻望他說出一個說得通的解釋來。
他從公文包裏掏出一張紙,遞到我的麵前,說道:“這是你一直期望的東西,現在就差你簽字了。我會讓私人律師出麵解決這個事,要是有任何關於離婚事項的問題,你可以找他。這是他的電話。”說著他又把一張名片遞給了我。
薄薄的紙上“離婚協議書”五個字赫然醒目。對啊,這是我一直期望的東西,一天之內,我失去了兩個男人。我甩了一個人,另一個人甩了我。這就是我喜新厭舊的報應!
我以為這個地方會是我停留的港灣,途中發生再大的海浪,它總會安安靜靜地等我靠岸。可是原來,這個港灣隻是一座孤島,風浪一大,孤島就淹沒了。我在茫茫大海中再也找不到它了。
是我弄丟了它。
我哆嗦著拿著筆,慘笑地問他:“你看了今天早上的直播了吧?為了得到馮佳柏,不擇手段,什麼肮髒的手段也用上了。你是不是也覺得我這個人挺變態的?對啊,我真是愛慘了,為了這個人,我莫名其妙地結了婚,現在為了這個人,我又莫名其妙地離婚了。我真是愛慘了啊,愛慘了。季澤清,我真是愛慘了。”我為了這份過期的愛,真是付出了慘痛的代價。我苦心把別人的人生一一安排好了,唯獨忘了安排自己的結局。
我不停念叨著,季澤清一動不動地看著我。我看不懂他的眼神。他的臉像是一座雕塑,一刀一刀被人刻出來一般。季澤研說起她哥哥時的驕傲真是一點都沒錯的。他這麼帥這麼能幹,那麼多女人為了他爭得頭破血流;而且他是五百強企業堂堂的部門總監,也是高管啊,我以前怎麼會覺得那是芝麻綠豆大的官職呢?我又怎麼會理所當然地以為,他是我想趕也趕不走的人,不管我說什麼,我做什麼,他都會選擇相信我,包容我,等著我回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