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忙跑過去說:“是不是忘了什麼東西了?”

季澤清說道:“忘了你了。”

“瞎說什麼呢?怎麼回來了,要是沒什麼事就趕緊走吧。這天說變就變的,萬一再下雪,你就又出不了山了。”

季澤清看著我,說道:“我剛才碰到了一對母子。她們是到這裏來了吧?”

“沒有啊,哪裏有母子?”

季澤清指了指路上的腳印,說道:“喏,我沿著腳印過來的。”

我說道:“那是別的客人的。”

季澤清娓娓地說道:“哦,是嗎?其實我本來都走遠了,走到一半忽然覺得那個小孩長得好眼熟啊,好似在哪裏剛剛見過。我走啊走啊的,我就想起來了。那個小孩不就是小了很多號的李善軍嗎?我連忙追了過來,老遠地就聽有人在喊老公、老公,紀晴冉,是你在喊嗎?”

“是——是啊,可不就是我在喊。”我胡亂地說著。

季澤清說道:“我就覺得你是在喊我,所以我索性就進來找你了。你喊我幹嘛?”

我無力地說道:“頂棚的防水布不知道蓋沒蓋……”

季澤清一下子笑了起來,笑容還沒完全綻放,他又忽然板著臉大聲地教訓我:“紀晴冉,你可真有膽子!你是在記者會上編故事還沒過癮,接著又來跟我說故事來了?!看著我被你騙得暈頭轉向,你心裏是不是挺美的?你是真覺得我大老遠地是過來辦戶口來了?昨晚大半夜地,杜文諾跟我說你要跟別人結婚了,隻給了我一個地址,什麼也沒多透露。我連夜緊趕慢趕在大雪封路前到了這裏,在路上我還一直不敢相信你真的會跟別人結婚,一看到這個別人是李善軍,我還真被你唬過去了。要不是路上碰見李善軍的孩子,我這一輩子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活在你的謊言裏了。紀晴冉,我真想……真想揍你一頓不可,你這孩子辦事怎麼這麼毛,這麼讓人不安生呢?!”

我撫著額頭,奈奈地看他。

老板娘從過道上走了出來。季澤清撇下我,直接走向她,邊掏錢包邊說道:“麻煩給我開個房間,要住她隔壁那屋。這是我的證件。”

我跳起來,說道:“老板娘,你別聽他的,他今天就走。大過年的,幹嘛讓外地人在這住著呢。”

老板娘古怪地看著我,又看著他:“你們倆認識?”

季澤清說道:“老板娘,我和她還有李善軍是高中同學。我昨晚上也住在這裏,隻不過昨晚你不在,紀晴冉和李善軍招待的我。紀晴冉對你們的生意很上心,舉手投足間都有老板娘的風采——”

沒等他說完,我立刻撲過去說:“老板娘,你趕緊給他鑰匙,趕緊的。”季澤清這個人渣,昨晚我偽裝成老板娘的事不能被老板娘知道,所以他才敢這麼明目張膽地說要住我隔壁!

老板娘熱情地說道:“喲,都是同學啊,那還客氣什麼,想住哪間就哪間。不過紀晴冉隔壁的那個房間網線有點問題,要不給你換成豪華房吧?”-思-兔-網-

豪華房可是帶有獨立衛生間的!老板娘見人下菜碟,同樣是李善軍的同學,老板娘對他的接待規格要高好多。

季澤清說道:“不用,我去她那兒蹭一蹭就行。對了,不好意思,你們結婚時,我沒來參加你們的婚禮。這次出門,我沒帶多少現金,下回過來,我一定送個大紅包。”

老板娘立馬滿臉堆笑地說道:“你太客氣了,這都多少年前的事兒了。大家都是同學,沒那麼多講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