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的太陽有些偏斜了,陽光懶懶地透過窗戶灑進來,季澤清在陽光中笑得燦爛,他說道:“老板娘,等我找到取款機,我一定送到。你和李善軍結婚,是我見過那麼多場婚姻裏,最讓我舒心的了。”

季澤清一掃昨晚的陰鬱,整個人好似直接從一部哀傷的默片轉成了一部輕喜劇。他玉樹臨風地站在那裏,朝氣四射,青春蓬勃,一點都沒有奔三男人的影子。此時,他歡快地和老板娘打著趣兒說著話,老板娘被逗得咯咯直笑。一會兒的功夫,老板娘就給他單獨開小灶,做了碗牛肉鹵麵,吃得季澤清神清氣爽。一想到老老實實惟命是從的李善軍此時正在補防水,而奸詐狡猾的季澤清隻用了幾句話就換來這般大爺的禮遇,不由讓人感歎世道的不公。出來混,真是靠一張臉和兩瓣嘴的……

季澤清的胃口一向很小,可這次居然把老板娘做的一海碗麵全都吃完,連口湯都沒剩。我看了看他的肚皮,一點起伏的變化都沒有。真不知道他把麵吃到哪裏去了。他要是跟李善軍那樣,有個啤酒肚,好歹還能讓人覺得世間公平。季澤清清清涼涼地看了我一眼,說道:“為了某人,我已經兩天沒洗澡了。我先趕緊去泡個澡,再拿出精神戰鬥。”

老板娘聽聞,追過來說道:“你先等等,我把熱水器打開了。等過個半小時再洗啊。要是時間不夠洗到後來就涼了。你要想泡澡啊,去豪華房嘍,反正現在也空著,來,把鑰匙拿著,上樓左拐第一間房就是。臨湖房,可以邊泡澡邊看湖上雪景。遠道而來,累著了吧?慢慢泡……”

季澤清斜著眼看了我一眼,下巴勾了勾,處心積慮地向我炫耀自己在少婦中間的人氣。丫真是個小白臉兒,居然接過老板娘的鑰匙顛顛地上樓了。走到轉角那裏,看我還恨恨地看他,得意地用一種惡作劇的口吻跟我說:“你羨慕啊?那一塊上來泡吧,我沒意見……”

季澤清一旦賤起來,那是可以忽略他骨頭的重量的。

晚上吃飯的時候,李善軍看見季澤清又出現了,依舊拉著他的手激動得絮叨了很久。季澤清聽得興致盎然,雖然話不多,但說得頗為積極,說話主題也很是多樣,讓李善軍以為自己找到了知音,更是喋喋不休,直到老板娘一記河東獅吼,才讓李善軍閉上了嘴。

吃飯氣氛一直很融洽。季澤清問他們關於我住這兒的兩年時間裏發生的趣事,李善軍夫婦喝著酒,徹底打開了話匣子,爭先恐後地踴躍爆料我的糗事,季澤清一直微笑地聽著,時不時地瞟我一眼。最後李善軍說high了,說道:“哎呀,話又說回來了,紀晴冉雖然做的不靠譜的事讓火車拉也拉不完,可是在黃城她也是個名人啊。畢竟是大城市來的人,還是個作家,長麼也長得很好看——至少過得去吧,所以到我們旅館裏說親的人也不少。還有那些住在我們旅館的商人,他們是見過大世麵的,都誇紀晴冉有氣質,是吧,老婆?”

李善軍還算上道,知道在太太麵前誇別的女人,要征求一下太太的意見。

結了婚的女人,都恨不得身邊的女人一夜之間都變成已婚狀態。老板娘醉意朦朧地說道:“是,是有氣質的。那天那誰,哦,童老板就是這麼說的,說我們紀晴冉的眉梢勾人。”

我第一次聽說還有用眉梢勾人的,這誇人誇得真有創意……季澤清看著我,似是在看我的眉梢到底有沒有勾人的條件,看著看著,他淺淺地笑開了。

老板娘似是要把我所有沒譜的□都統統翻出來,她紅著臉,揮舞著筷子說道:“我跟童老板說了的,讓他賣了草藥之後,趕緊過來提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