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就悻悻打住了。他的心情,自然隻有他明白,想從別人那裏找同感,怕是不太可能。
許東籬他再牛,他照樣是個人,受傷了會流血,生病了會難受,他就是穿著金絲軟甲,自己照樣擔心。擔心這糟心玩意兒,和能力威嚴不搭邊兒,感應器裝在他身上,他一有潛在危險,就自動開啟。
他不擔心嗎,不,他隻是,假裝不擔心而已。
他最開始的夢想,是吃飽飯有錢花,後來是當全國最牛逼的黑社會大哥,兜兜轉轉隻剩一個,隻希望許東籬能從這漩渦裏全身而退,如果到時自己還能留在他身邊,那就是這一生,最圓滿的結局。
……
樓頂天台,視線裏隻剩許家哥倆,馮程和二賴子。
二賴子今天被這些奇葩輪番上陣,氣的夠嗆,這會人少清靜,強自冷靜下來,戒備的看著白襯衫黑西褲,幹淨利落貌似沒處藏槍的許東籬說:“你還真當你是上來散步的,夠悠閑啊,袖扣都別上了。你剛不是不肯來麼?”
許沐拚命朝他使眼色,讓他走,許東籬直接無視掉了,抿嘴笑了下:“賴子哥誤會了,我隻在重大場合別袖扣。你不是說,要送我哥定時炸彈嗎,不敢勞你送,我親自來取。”
二賴子臉色一變:“得,我當不起你許老大一聲哥,你不聲不響就抽掉老子辛辛苦苦鋪起來的兩條路子,一絲活路也沒給弟兄們留下,死的死抓的抓,是老天給我這機會,逃出來,要你的命!”
他貌似想在許東籬身上開7個洞,送他去地府領通知書,可馮程半擋在他身前,要是許東籬往他身後躲,他的子彈就浪費了。
於是他鬆開許沐手腕,改為勒住他脖子,這樣更便於抓著他行走,他變態似的斜視著許東籬,拖著許沐往水箱這邊靠,讓視線裏的許東籬全身都露出來,外加自己有個遮擋,心裏有底些。
許東籬眼珠隨著他移動,說:“不是我不給活路,這月才過了一半,在你賭場猝死的就有5個,知道警察盯上了,也不收斂,我讓阿瑞給你遞了幾次消息,碰了滿鼻子灰。你想將盤龍會全拉下水,驚動了上頭的老太爺們,袁老爺子說,既然是毒瘤,趁早一刀切了為好。”
二賴子驚呆了,搖頭不信似的:“不,不可能,袁老說要認我做幹兒子的,連這小子是你……”
他猛然打住,許東籬眸色一暗,瞬間就抓住了頭緒,臉上卻什麼都看不出來,像哲學課教授在授課:“有用的時候就是幹兒子,沒用的時候,就當替死鬼,一舉兩得。”
二賴子繞著許東籬轉,馮程跟著二賴子轉,四人的關係像太陽、地球和月亮,而李暇變成了大背景。
許東籬說完,許沐感覺到二賴子呼吸陡然加重,槍管離開他太陽穴,那瞬間,由於緊張,時間軸像是被拉的無限長。
在所有人都以為,那隻槍口要對準許東籬的時候,李暇差一點就撲了出來,槍口去勢突然一折,變為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