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啊。
她故意讓自己放空了大腦,什麼都不去想,就當是來了個異國風情之旅。
月光在篝火的呼應下變得有些暗淡,天空煙霧彌漫,烤肉的味道四麵飄香,映著秋日裏開的正豔的各色花朵,廣場一樣大的空場裏,充斥著各種誘人的味道。
穿著豔麗的姑娘們在圍著篝火跳舞,一邊的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男人們都十分強壯,阿如娜說那些都是突厥的勇士,被燁王爺邀請到宮中來的。
她先在外圍看著,四麵各色的玫瑰開的十分豔麗,在她眼中,玫瑰似乎還象征著愛情,但是在這個時候,玫瑰是帶刺的,主要是象征著戰爭的榮耀。
她看著玫瑰花瓣十分可人,便摘下了一朵,插在了耳畔,身上穿著突厥的多色條紋長裙,與漢服的寬大不同。突厥的衣服偏緊身,長裙箍在腿上,顯出妖-嬈曲線,一會兒,裏麵的歡笑聲吸引了她,那樣的氣氛很難不受感染,她在那也拍起了掌來,跟著突厥特有的音樂聲,邁起了步子,一邊的阿如娜道,“娘娘跳起來,比她們都要美麗!”
聽到誇讚自然會心情大好,她也毫不謙虛,“主要她們太年輕了,害羞,放不開!”
阿如娜估計真沒見過她這麼沒臉沒皮的女人,臉上一黑,不說話了。
這時有人看見她一個人在外麵跳,便熱情的將她推了進去。
這裏誰也不認識誰,大家就是為著歡樂而來,九媛本來覺得在這麼多人麵前跳舞多少有些放不開,不過見眾人一起歡歌,絲毫沒有芥蒂,她也受了感染,隨著音樂和大家的步伐跳了起來。
他們的舞蹈多是簡單易懂,主要是要大家都能跟上,所以她很快就嫻熟了,跳著跳著便越來越瘋狂起來,還會自編一些舞步出來,大家看著好看,也紛紛來學,她不知不覺竟然成了晚會上的中心,所有人都隨著她的腳步,跳的越來越起勁。
遠處,燁王爺與孟衍坐在灰暗中,麵前的桌子上是烤肉,卻沒怎麼動,酒倒是一杯接一杯的喝著。
燁王爺眯著眼睛,注視著那個太過熱情的女人,眼中露出些許的驚訝。
他道,“這個女人總能給人帶來驚喜!”
孟衍亦看著,道,“她是個奇人!”
燁王爺轉頭看他,笑道,“怎麼。你喜歡她?”
孟衍淡笑著,“王爺說笑了,並不是男人對女人的喜歡,她是個值得交朋友的人!”
燁王爺喝著酒,“男人跟女人之間,從沒朋友一說,女人就是女人,男人的附屬!”
孟衍並不與他在這個問題上糾纏,隻是望著那個瘋狂的出人預料的女人,道,“她很美,是嗎?”
燁王爺嘴角亦帶著欣賞的笑容,“四年前就發現了,在大胤的皇宮,她是最美的女人!若不是她,我也不會下如此大的賭注,我相信,大胤的皇帝,甚至願意用江山來換她!”
孟衍偏過頭看著他,“那麼王爺對她……”
燁王爺卻隻是不屑的一笑,“女人對我來說,從來都隻是可有可無的,你該明白,再嬌豔的花朵,最後也隻是枯萎而已,拿在手裏,又有什麼用?再美麗的女人,在身-下也不過是一個隻會呻-吟的軀體,對我們有用的,就隻是她的身體而已,別的,都是無所謂的!”
燁王爺一直就是這樣的大男人,正因為如此,他是個大英雄,可是卻不會是一個好男人。
孟衍道,“那麼王爺會讓她也變成您的軀殼?”
燁王爺淺斟著杯中的酒,看著那個女人戴上了勇士的帽子,與勇士一同歡歌,精靈一樣在篝火旁穿梭在眾人中間,臉上帶著歡快的笑容,眼睛就好像天上的月亮一樣的皎潔。
“不,她是我得到土地的工具,我不會碰她的,衍,女人我從來不缺,我缺的是土地!”
孟衍聽了反而有些放心了。
卻聽燁王爺又道,“但是她確實總讓我驚奇,她好像沒有恐懼,沒有焦慮,她是個奇怪的女人,很奇怪!”
孟衍聽了,剛剛放鬆的心又緊了起來,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感到好奇,這本就不是好事,尤其當這個女人,還是如此誘人的尤-物……
——
九媛跳的累了,便與人擊掌後輪換了下去,然後靠在一邊,有人遞上了烤肉,轉過頭去,她看見遞給她肉的是一個年輕的麵孔,他水藍色的眼睛,如碧波般透明,白淨的臉上纖塵不染,與那些漢子是完全不同的俊秀,她不由有些呆了,嘖嘖,這才應該是她喜歡的那種類型啊,如果此人在揚州,她定是早就將他收到後院了……
他見她毫不矜持的盯著他看,勾起嘴角,笑了起來,年輕的麵孔,帶著的笑也是陽光的,雖然似乎帶著些輕佻,但是年輕就是資本,“你是哪個宮的?怎麼敢對著我看?”
九媛緩過神來,連忙轉過了臉,然後眯起眼笑著,道,“我不是哪個宮的,所以敢對著你笑!”
他狐疑的望著她,半晌,才道,“哦,你是宮外來的?哪個家的?第一次進宮來吧,以前從沒見過你!”
她笑的更歡了,轉頭看著他,好像在揚州街頭調♪戲美男一樣,“你就當我是天上來的吧,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