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可聞言抬起頭,一邊哭得氣息不穩,一邊咬著紅唇辯駁:“他不過是去法國念書了,他怎麼不好了?”
杜鬆風冷笑:“既然他好好地,那姑奶奶你哭什麼?”
蘇可被他堵得無話可說,隻知瞪著他,眼淚落得更急。
杜鬆風望著她淚水盈眶的眼眸,目中鋒芒軟了軟,似乎有些悔意。喬蘿拿著紙巾給蘇可擦眼淚,柔聲說:“別哭別哭,都是我不好。我剛問過紀念館那邊,才知道韓川去年就請館長為他寫了一封留學的推薦信,我應該要多留意韓川的行蹤的,要是我早知道了,你也不至於一直被他蒙在鼓裏。”
“和你有什麼關係?”杜鬆風對喬蘿一味攬責上身的勸慰不滿,“分明是韓川根本不把她放在心上,她要認清這點才行。”
喬蘿輕喝:“你少說兩句。”話雖如此,她拍撫著靠在自己懷裏哭泣不止的蘇可,卻也希望她能早日醒悟,即便韓川與她之前相處再如何親密,但他既然不告而別,那就不可輕易原諒。
蘇可哭到最後眼睛又紅又腫,不敢回家麵對父母的質問,在喬蘿那借住了幾天,等到開學又直接住去了學校宿舍。
蘇可在的時候兩個人說話聊天,互相陪伴,喬蘿尚不覺得孤單。等蘇可走後,她去秋白的公寓收拾常穿的衣服,看著人去樓空,滿屋冷寂,才覺得心神不寧、牽掛難安。算算時間也已經四五天沒有了秋白的消息,於是這晚她在MSN上發了消息過去詢問他的現狀。
她算準了時差,消息在晚上十點發過去,是那邊的上午,他打開電腦應該就能看到。可是她等了很久不見他回複,他的頭像也一直是灰色的,看起來並不在線。她開著電腦就這樣睡去,第二天早上起來時,看到屏幕上閃爍的橙色對話框,歡喜地打開,卻隻看到他留了六個字:“還好,不用擔心。”再看他的頭像,依然是灰色的。
寥寥數字,算是將自己打發了。喬蘿苦澀而又難過,安慰自己:大概他的確太忙了,等他到了費城安頓下來,會聯係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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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這樣的信念勉勵自己,一邊應付著繁重的專業課,一邊準備申請學校的資料。時間在這樣的忙碌中容不得她歇口氣停下來細想秋白離去後的種種異常,而在一個星期後的周末,她也如願以償接到了秋白打來的電話。
電話裏他的聲音很是疲憊,且略帶沙啞,並非以往的清潤柔和。
喬蘿擔心地問:“你怎麼了?那邊飲食不習慣嗎?還是工作太累了?”
秋白說:“工作有些累,沒事。”
“學校的事情都辦妥了嗎?”
“嗯,辦好了。”
工作和學習的事情喬蘿了解不多,點到為止,接下來是生活,她十多天沒他的消息,難免叮囑頗多。秋白的話很少,多半是她在這邊絮絮叨叨,他在那邊靜靜地聽,偶爾低聲念喃一聲她的名字“喬蘿”,但等她停下來聽他說話時,他卻又沉默了。
喬蘿皺眉問:“你在喝酒嗎?”
電話那邊秋白無聲良久,才低聲笑了笑:“你怎麼知道?”
他以前從不一個人喝酒的,更沒有喝到這樣精神微有散亂的時候。出去不過短短十數天,他就沾染了這個對喬蘿而言深惡痛絕的惡習。她實在想不出他獨自喝悶酒的緣由,隻能將一切歸咎於他在那邊工作和學習的壓力上。
她柔聲說:“喝酒喝多了對身體不好,你……壓力大的時候喝一些沒關係,不要沉迷,不要養成習慣。”
他微笑答應:“好。”
喬蘿又說:“你別太思念我,我很快就會來陪你了。”
秋白默然一刻,輕聲歎息:“小喬……”
“什麼?”她耐心地等待著他接下來的話,可是話筒裏傳來的隻是他酒後略顯粗重的綿長呼吸,而後別無其它。
從這一次開始,他和她形成了不管多忙,每周通一次電話的慣例。這個約定五年前本就有,隻是那次的計劃無辜夭折,這次卻維持了下來。他們每次通話的時間並不長,因為總是喬蘿在歡歡喜喜地說著一周諸事,而秋白卻越來越吝嗇言詞。長久下來,喬蘿終於開始覺得彼此的關係有些不對勁,可是又說不上確切的緣由,
這樣的狀態一直持續到這年的聖誕節。
十二月的時候喬蘿開始遞送申請資料。她原本計劃是去美國念金融,但等TOEFL和GAMT成績都考下來,她開始申請學校時才發現,以她的學習資曆要直接申請讀金融碩士幾乎沒有可能。她在留學論壇谘詢過前輩們,隻能“曲線救國”,先申請曆史方麵的學科,然後等入學後看準機會再轉專業。她在擇校時隻申請了三所學校:費城的賓夕法尼亞大學,紐約的哥倫比亞大學和紐約大學。秋白雖然在費城念書,但除課業外,他多半時間待在紐約的公司。因而不論去費城還是紐約,她都能陪伴在秋白的身邊。
她把她的想法告訴秋白,征求他的意見,他溫和說:“你考慮很全麵了,我沒有什麼可以提點你的,隻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