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年玉瑤進王府的日子。
這之後,幸福的日子結束,她被卷進了兄妹兩人的陰謀之中,完全成了犧牲品。為了讓她答應配合他們的計劃,年羹堯更加殷勤的寵愛,這是被欺騙所掩蓋的假象。年羹堯許諾隻要她答應扳成蘭格格幾個月變成,之後就把她秘密的接出來做二房。
另一方麵,為了牽製柳兒,他們把柳兒的母親送到了一個秘密的地方看管。柳兒雖然年輕,但好歹不是規格中無不世事的小姐,心裏明白自己被利用卻毫無辦法,絕望的時候,她便走投無路了,見年羹堯無情的想要把女兒當初替死鬼,她也狠了心不再想要那個孩子,於是順理成章的摔了一跤當成小產,自己被送進了雍王府。
小產後身子弱,她又傷心,加之還要裝失憶,在病床上躺了幾個月才能下來走動,原來對年羹堯抱著的希望便慢慢的破滅,一顆心移到了四王爺身上。剛被送來的時候,王爺幾乎有整整一個月,是整晚都守在她身邊的,顯然他把她當成了那個女子,因為失去女兒傷心之餘還有安慰她,嗬護有加。情深的男子總是容易讓人感動並且動心,柳兒也不可避免,雖然知道他愛的是另外一個女人,可是自己若是被當作她一直如此對待,她也就滿足了。
冰冷的心開始慢慢的回轉,不過柳兒不敢表現得太過明顯,年氏總是時不時的來警告,讓她不要動歪腦筋或者偶然折磨一下元壽。這個時候她對年玉瑤的恨也越燒越旺,可是又不敢不聽她的話,隔三差五的也總得做個樣子出來教訓一下那孩子。
當王爺帶著我出現的時候,她意識到自己的夢可能再次破裂了,她期盼了他的感情,玩弄了他的尊嚴,可好歹和王爺相處幾個月,她期盼王爺對她總是有點情的,可是對方終究翻臉無情。母親也不知身處何處,女兒也沒有了,愛著的男人個個都無情的對她,她心中遺留,隻剩下絕望。
四阿哥說我心軟容易受騙,但是聽完她說的話,我最後堅持的狠心也沒有了。不顧蘇培盛的反對,去找四阿哥讓他把柳兒重新關押,這地牢,畢竟不是人待的地方。
雖然不忍心在折磨她,但並不代表我就原諒了她,不再追究她的過錯。她有私心有陰謀,就算可憐也擺脫不了自身的汙垢,更何況,她還打過元壽。元壽長這麼大,我和四阿哥都沒有打過打,偶然不聽話也有處罰,但是從來不用粗暴的方式去結局。小孩子的心是稚嫩的,需要去嗬護。柳兒或許會成為元壽的陰影,這一點我堅決不能原諒。
我私自去了地牢,還要求給犯人寬待,自然被四阿哥訓了一頓。很顯然,他並不像我這麼心軟,身為皇子的尊嚴不可踐踏,他的感情容不得任何人去欺騙,他的脆弱也不是任何人都有資格看到的。
坐在榻上,懶懶的倚在四阿哥身邊,他抱著禧兒逗趣,小丫頭晃著腦袋東張西望,忽然小嘴裏吐出兩個字來:“阿瑪”我和四阿哥一下子愣住了,禧兒的眼神並沒有落在四阿哥的身上,而是似乎在尋找什麼人似的,一種不好的感覺湧上心頭,我連忙從伸手,想從四阿哥懷裏把禧兒抱出來。
四阿哥抬著胳膊,擋住我的動作,給了我警示的一瞄,繼續逗禧兒道:“乖禧兒,阿瑪在這裏,叫阿瑪……”
禧兒憋著嘴,垂下長睫毛繼續玩手指,接下來不管四阿哥怎麼逗她,剛剛那兩個字好像神跡一樣,就此消失了。我忍著笑,勸四阿哥放棄:“禧兒這才幾個月,怎麼會說話呢?剛剛隻是碰巧吧。”
四阿哥斜了我一眼,目光複雜:“我從來沒有教禧兒叫過阿瑪。”我有些心虛,十四那時候倒是天天阿瑪阿瑪的不離口,難道咱們的小禧兒是個小神女,聽了幾個月就學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