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傻撇過臉去,漫不經心看牆上的字畫,忽然想起來笑道:“四四,什麼時候讓畫師給我們畫一幅全家圖吧。”本以為他會欣然同意,沒想到隻是皺皺眉頭:“好好的畫那個做什麼?”

一盆冷聲澆滅了我所有的熱情,我也不知道好好的畫畫像幹嘛,隻是想起來覺得有趣便提議了,這個男人,果然是一點都沒有情趣。

“還有,不要再叫什麼我那個……”四阿哥別扭的挑了挑眉毛,我捂著耳朵當作沒有聽見。

四阿哥有些惱,一手抱著禧兒一手來扯我的袖子:“過來,爺說話你理了都不理,嗯?”

“那又怎麼樣?王爺你一向是以德服人,不會跟我計較吧?”我笑,心情好的對著禧兒的小臉親了一下,看四阿哥瞪我,順便也在他臉上親了一下,“這樣,可以了吧?”

“不夠……”某人耍賴皮,眼神曖昧的上下打量我。我正想笑他,書房的門被“砰”的一聲推開了,是年玉瑤的大丫頭雨兒。

她神色慌張,氣喘籲籲的衝進來,看到我們怔了怔,而後才帶著哭腔的呼道:“王爺,您去看看小格格,小格格不大好了……”

四阿哥愣了一下,看了我一眼皺眉斥責她道:“小格格不好就趕緊去請太醫,跑到這兒來幹什麼?”

雨兒顯然沒有料到,四阿哥會這麼說,一時張口結舌不知該說什麼,看我目光帶著仇恨仿佛是我左右了四阿哥的心意一般。

“王爺,求您去看看福晉和小格格吧,再晚恐怕……”雨兒的悲傷倒也不像是裝的,隻是這麼跪著爬過來倒好像四阿哥成了無情的人,不願意去看年氏一樣。果然四阿哥怒了,一腳把她踢開:“既是你主子有事,就好好在旁邊伺候著,本王有時間自然會去看她。”

雨兒抱著肚子在地上打了個滾,含著眼淚出去了。外人這麼一看,不知情的倒真覺得她和她主子無比的可憐,若平時裏看她們飛揚跋扈,此刻便覺得很解氣。反正我就有一種負罪的筷感,不方便表現隻能隱藏。

好吧,不是我心狠,而是曆史早已經安排妥當,差不多第一個孩子夭折也就在這期間,那個女人,一個孩子都不會留下了。

四阿哥悶悶的站了一會兒,背著手仿佛在自言自語又像再對我解釋:“她從一開始,就把孩子拿出來做文章,一會兒肚子疼一會兒差點小產,前些天又說孩子發高燒,幾個太醫來過以後都說沒事。”

我了然的點點頭,感情孩子都是給她自己作踐了的,好好的說什麼不行,非得說自己孩子不好?這下好了吧,自作孽不可活。

挑起間隙

年玉瑤的小院,已經亂成了一團,總有哭嚎從裏麵傳來。

我遠遠的站著看熱鬧,自然不能過去踩人家傷疤,翠竹被打了屁股還沒好,也沒理由送臉出去給人家打,於是派了可憐的小燕前去查看。

四阿哥有些焦頭爛額,那邊年氏捂著孩子不讓下葬,他的態度又不能過於強硬,想要躲起來也不行,年氏趁機拉著不讓他走,眾目睽睽之下,喪子的新婦他不能丟下不管。陪著一起的還有福晉,這個女人,說一句公平的話,她給了四阿哥很大的扶助,是個很難幹的女子。四阿哥後來也說,瑞雯對他的幫助甚大,不驕縱不蠻橫,標準的大家閨秀。

寒冷的風刮過我的耳朵,隱隱的作痛。天空陰沉沉的,好像要下雪,今年這個春節,注定是過得不安穩了,沒有溫暖的太陽,這樣的天氣總給人一種不好的預感。

躲到假山下,拉了拉狐狸毛的帽子,用力的跺腳,天知道我在這裏受凍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