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局中,看不清楚時事。
“走吧,四哥,我們一起看禧兒去。”師傅宣布下學,弘晝就摟著元壽親熱的走了。
望著他們兩個的背影發呆時,玉蘭拉著我的手輕聲道:“咱們走吧,公公說晚上再來當差。”我隨意的應著跟著她往西三所的方向走去,腦子裏在盤算著什麼時候去看禧兒比較何時,這樣早晚當差,白天空出一大片的時間來其實很不錯,至少在別人繁忙的時候我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等玉蘭拉著我的手走到一個無比熟悉的地方時,兩個人都麵麵相覷的呆住了。
“我以為,西三所在這個方向,誰知道是景陽宮。”玉蘭皺著小臉訕訕的笑。
這是第幾次,如此站在景陽宮的朱門前仰望了。景陽宮裏很安靜,隻聞到一股渺渺的清香從期間發出,冷冷清清的大樹野草和鑿花石磚地麵,在陽光下散發著無比真實的氣息。
我扭頭抓住玉蘭的手:“玉蘭,掐我一下,看我疼不疼。”
“怎麼了?”她疑惑的問。
“快掐啊。”我擼起袖子,。玉蘭愣了一下,看著我皺著眉頭兩根手指忽然掐住我的手背,尖銳的痛感立刻通過血液傳如我的大腦。
確定,沒有做夢!
“討厭,討厭你們……”兩個人正準備離開的時候,景陽宮裏傳來了少女帶著哭腔的大喊聲,緊接著是瓷器撞擊地麵的清脆聲響。
“滾開,不看就不看,讓她去死吧……我再也不來了。”越加清晰的嗬斥聲,猶如黃鸝鳥的鳴叫,我的眸子驟然睜大,看到偏殿裏走出來一個衣著華麗的少女。粉臉上似乎掛淚痕,氣衝衝的甩開旁邊的宮女一邊走一邊在擦眼淚。
無處可躲,我和玉蘭站在門外,與少女的目光相撞。
“禧……格格吉祥!”她從我們身旁走過的時候,我連忙甩著手帕行禮。
那雙水靈靈的黑眸,隨即瞪了我們一眼,悶哼著嘟嘴道:“你們是哪裏的宮女?不知道景陽宮是不能來的嗎?”
“奴婢們西三所,迷路了。”玉蘭連忙解釋道。
“你還看著本格格幹什麼?小心我把你眼睛挖出來。”禧兒站到我麵前,惡聲惡氣的叱道。這個小蠻丫頭,想來是近幾年無人管束愈加的刁蠻起來,自己剛剛在裏麵受了氣,便來找我們出奇。
雖然不想承認,這一點壞毛病和我有些相似,口齒尖利心卻很軟,隻會嚇唬人而已。
果然,我們身後出現了一個聲音微笑寵溺的笑意:“禧兒,誰惹你生氣了?五哥幫你教訓。”
“哼”禧兒翻著眼皮,卻沒有再開口,隻是回頭看了景陽宮裏麵一眼。
“不許你過來,你偏要來。”元壽卻繃著臉,拿出哥哥的架子。
“我就想看看,她到底是不是額娘,整天蒙著臉不說一句話。”禧兒不服氣的嘟著嘴。
“胡鬧,額娘病了,需要調養。”元壽冷冷的說著,眸子卻懷疑的撇過我和玉蘭。
我連忙機靈的告退了,拉著玉蘭的手顫巍巍的走過好久後回頭,看到他握著禧兒的手,似乎在給她擦眼淚。
在禧兒還未出生的時候,元壽就是一個乖巧的好哥哥,現在,自然也是如此。
元壽和禧兒都見到了,除了我們至高無上的皇上沒有見著,也算是順利完美。但上書房是好地方,皇上遲早性質上來是會來考察皇子的功課的。到時候,我隻要遠遠的站著,看到他神采奕奕的臉龐便滿足了。
進宮的兩個月裏,倒是偶然幾次遇到了我的阿瑪。他依舊表情嚴肅,看著我的時候眼露擔憂,就這樣一個小女兒,自然不希望在裏麵受苦。想來我能進上書房,想來我在西三所不曾受到過估計的刁難,都是因為阿瑪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