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
白澤理所當然道:“讓主人保持心情愉快是寵物的責任。”
無花:“……”不知為何,總覺得兩個人的角色顛倒過來了。
宮殿裏的床並不華麗,卻極舒適,無花和衣而臥,已睡熟了。
這一方神奇的小天地中,有白澤在側,本也沒什麼值得他警惕的存在。
白澤卻坐起了身,頗有些不耐煩道:“出來。”
嚴絲密合的石壁之中,緩緩走出一個人來。明眸善睞的女子漫步而來,大紅的衣裳在昏暗的地底猶如燃燒的烈焰,侵占人的視覺。
絳紅已恢複了花精應有的麵貌,普普通通的動作,也予人煙行媚世之感,世間男人但凡對女性有一分□,就必定逃脫不了她的魅力。
她行至近前,卻是跪了下來,卑微道:“小妖絳紅,見過上仙。”
白澤似笑非笑道:“上仙?”他這樣純正的妖族,什麼時候能跟仙界扯上關係了?又不是仙人的坐騎寵物。
絳紅敏銳地察覺到白澤的情緒,有些惶恐地換了個稱呼:“前輩?”
“罷了,”琥珀色的眼眸已轉換成璀璨的金色,明明是溫暖的色澤,卻因其中的睥睨和漠然顯得冰冷,白澤道:“你找我有什麼事?”
地上跪著的花精攤開手掌,黑暗中便彌漫開淡淡瑩潤的光,毫無瑕疵的皮膚上,是一顆小小的、不起眼的種子。
罌粟成花時是不屬凡塵的美麗蠱惑,誰又能想到如此美麗的花朵,種子卻是如此地平凡呢?
美麗往往孕育於醜陋之中,世間很多事情,豈不就是這樣脫離表象?
絳紅深情地看著手中的種子,像是要把這種子每一個棱角都記下,她的臉色在瑩潤的光芒下急速蒼白下去,甚至有些灰敗。
白澤不置可否:“你想好了?”
絳紅苦笑道:“前輩想必也已瞧出,小妖已時日無多,如今,放不下的也隻有我的孩子。”花精的孩子,自然就是她的種子。
罌粟花精的孩子,D伯爵想必會很喜歡的……白澤の
無花的臉上似乎籠著一層寒霜,聞言隻冷冷道:“自是該去的地方。”
戰鬥已經結束了。
石觀音那間精雅的秘室,依然是美麗而溫馨的,淡淡的燈光,溫柔地像是天上的星光,照耀在她緞子般發著光的肌膚上,也照耀在地上晶瑩璀璨的翡翠和珠寶上。
敗就是死。
如石觀音這般的蛇蠍美人,在瀕死之時,卻有種說不出的奇異的美麗,將眾人的視線誘往她的身上。
楚留香大步上前,解下外衣蓋在她赤著的身體上,無論是對朋友還是敵人,盜帥對人本身總有一種獨特的尊重。
石觀音那雙比星光更加溫柔而明亮的眸子映著來人的身影,輕啟朱唇,喃喃道:“無思、無憶、無花……還有靈兒……”無思和無憶原是曲無容和柳無眉幼時的名字,直到曲無容容貌被毀,柳無眉到了中原之後才改成了現在的名姓。
她突然咯咯笑起來,不可自抑一般地質問,目中卻突然露出種痛苦之色,頃刻之間,這世上最美麗的胴體已奇跡般的幹癟了下去,竟在片刻間就變成了一副枯骨——沒有人能夠殺死石觀音,她自己殺死了自己。
楚留香輕輕歎出口氣,疲憊道:“結束了。”
在常人瞧來已經結束的事情,還在以另一種方式進行著。
還是那件曳至地麵的火紅長裙——不,或者叫長袍更合適些,因為如今出現在無花麵前的,是一個男人。
五官和絳紅如出一轍,帶上了男子特有的硬朗線條之後,卻如刀削一般有種莫名的英氣,絕不會讓人誤會成女子。
視野中可以清晰地看到,那個男人從石觀音的身體上牽出了一個麵目與石觀音一般無二、神情呆滯扭曲的乳白色魂魄,柔和一笑,眼底透出清晰的寵溺,而後朝著白澤微微頷首,飄然而去了。
無花怔了好半晌,才道:【怎麼回事?】他瞧得清楚,在魂魄離開了身體之後,方才還鮮活的酮體就成了一具枯骨。
遠處有朵白雲悠悠飄來,曙色已漸漸浸染大地。
白澤悠然道:【這本是石觀音欠它的,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既是如此,絳紅那一眼中的情感作何解釋?——也罷,那已非此世之事了。
久久的沉寂過後,無花仿佛醒悟到什麼,忽然道:【絳紅不是個……雌性?】
白澤驚奇地瞅著他,好像突然不認識他了一樣,道:【一片花海,怎麼會有性別?】
無花:【……】
作者有話要說: 玩個網頁遊戲都卡,更別說劍三了……對這個世界絕望了
☆、不平等條約
陽光不濃不淡,宜人得很。
與沙漠中毒辣的太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