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1 / 3)

鏡頭很是相似。

“好了,別哭了,回去吧。”我揮揮手,將我媽打發了。人家車站裏的人都在看著呢,娘兒兩個哭哭啼啼的像什麼話!

車開動了。

“檢票,檢票!”一個施著粉黛的中年女人從車頭方向走過來。旁邊是擠得水泄不通的大叔大伯。我想起自己還沒買票。這小鎮子就是亂,亂七八糟,能擠上車子就不錯了。我掏出老媽剛發給我的人民幣,準備買票。突然,一隻手從我背後伸了過來:“給!”

我回頭一看,天哪!彪哥!他什麼時候混上來的!

“嗨,看見你男朋友不高興?”

“切,少來!”不知怎麼,我已經學會他的口頭禪。

“來,兩張,到武漢下。”

“什麼?我要去上海!我要回學校念書!”我暴跳起來。

“噓——”彪哥“噓”了一下,將我攬在身前:“給票!”

那中年女人皺了皺眉,還是動作麻利地給我們撕了兩張武漢的車票。

“你,你陰魂不散啊!”我拿肘子捅他。

“噓噓噓——不要這樣,人家都看著呢!”彪哥嬉皮笑臉,將我推到一個平穩的地方,站著。

“站到上海去,累死了誰賠啊?先去武漢吧,玩兩天我送你回學校。”

“我學校裏申請的假期已經過了,你這人怎麼胡攪蠻纏啊?”我很憤怒,但是因為人多,我又不好太過憤怒。彪哥在我旁邊圈了一個地方,把熙熙攘攘的人群隔在外麵。我站得舒服一些,心裏還是有些感激,不過,他這樣不講理,逼迫我逃課,我可不幹,所以,我很冷淡地說:“你以為你這樣我就感激你了,你害我逃課,我們導師追究起來,你頂著啊?”

彪哥說:“蹺課?切~~蹺課算個鳥!”

他說話這麼不斯文,我很是無法忍受,就拿一雙惡眼盯他。

“嗨,我說你,都三個月了,你還不習慣啊?”彪哥皮笑肉不笑地瞟我。

“堅決抵製汙言穢語……”

“得,還五講四美呢!”彪哥十分不屑,在我額頭上“叭”了一口,挑釁地看著我。

車上的大叔大娘都朝這邊偷看。我惱羞成怒,臉皮變成了豬肝紅:“你再胡來,我就喊警察了。”

“打流氓是吧?”彪哥撇了一下嘴,往四下裏看看,很漫不經心:“你不用著急,學校那邊,我已經幫你續假了。”

“呷,吹牛不打草稿,你以為我們學校是菜市場啊,由得你胡來。”我十分不屑。

“不信?”彪哥挑挑眉毛:“你那三個月的假還是我給請的呢!”

“……”我看看他,眼神,神態,——不像說假。

“哈,說得跟真的一樣!我倒想知道你是怎麼找到學工組的,我在哪個院係,你知道嗎?”

“我說,你還真不要瞧不起人,我王彪是混混,那是因為我願意!”

“你若願意,還能成為愛因斯坦第二呢。”我諷刺他,一點口德不留。

“哎……”彪哥又撇了一下嘴唇:“是吳米達給你請的,她是我表妹。”

……

吐血。吳米達居然是王彪的表妹。真是晴天霹靂,徹底無語。

“算你狠。”

我扔下一句話,別過頭去再也不看他。

王彪直愣愣站在我身後,一臉滿不在乎,偶爾看看外麵的風景,很是享受的模樣。我對著車廂壁,無地方可看,也無法從他手臂裏挪移,十分淒苦。

“武漢,武漢,到站乘客請下車。”喇叭聲音很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