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審訊入室賊,’索裏爾厲聲地說。普瓦特文被任命為辯護人,我被任命為執行人。最後俘虜被判處死刑。”
“‘現在就槍斃他,’索裏爾說,‘但是,在處死他以前,得讓他作懺悔,’他又有所顧慮地加了一句,‘我們去給他請一個神父來。’”
“我沒有同意,理由是深夜打擾神職人員會讓他不高興。於是我充任起神父,代神父行使職責,命令俘虜向我懺悔罪過。老人早已嚇得魂不附體,他不知道我們要把他怎樣處理,他開口講話了,聲音空洞沙啞:
‘你們要殺死我嗎?’”
“索裏爾逼他跪下,由於心虛,他沒有給俘虜施洗禮,隻向他頭上倒了一杯蘭姆酒,然後說:‘把你所犯下的罪行一一向這位神父坦白,好說清你的罪過。’”
“‘我不想死,你們放過我吧!求求你們!’那老頭在地板上大呼小叫起來。怕他吵醒鄰居,我們塞住了他的嘴。”
“‘你這糟老頭,讓我送你去見上帝。’索裏爾不耐煩地說。他用手槍對準老頭勾動了扳機,我也勾了扳機,可惜我們倆的槍裏沒有子彈,隻放了兩聲空槍。這時,在一旁看著的普瓦特文說:‘我們真有權力殺死這個人嗎?’”
“‘他不是已經經過審判了嗎?’”索裏爾說。
“‘是,他是經過了審判,不過我們沒有權力槍斃一個公民,我們還是把他送到警察局去吧。’”
“索裏爾想了想覺得有道理,於是同意了普瓦特文的建議。由於這個老頭死活不走,我和普瓦特文把他綁在一塊木板上,抬著他走,索裏爾在後擔任警戒。我們把他抬到了警察局,局長認識我們,知道我們愛搞惡作劇,他認為我們鬧得有點太過分,笑著不讓我們把在押犯抬進去。我們堅持要進,最後警長大發雷霆,警告我們說我們酗酒鬧事,如不離開,就把我們全關進監牢。無奈,我們隻好把他再抬回索裏爾的家。”
“‘我們如何處理他?’我問道。”
“‘這個老家夥也挺可憐的!’普瓦特文憐憫地說。”
“我也不禁來了惻隱之心,把他嘴裏塞的東西掏了出來。”
“‘喂,我說你感覺怎麼樣啊?’我問他。”
“‘哎呀!我實在受不了。’他呻吟著說。”
“索裏爾也大發善心,他親自把老頭從木板上解下來,像對待一個知心朋友。我們馬上斟滿了幾碗酒,遞給我們的俘虜一碗,他連讓都沒讓,端起碗一飲而盡。我們幾個都顯得非常激動,又一次痛飲起來。那老人真是海量,比我們三個人加在一起還能喝。天快亮的時候,他站起來心平氣和地說:‘我有事,我要先走了。’”
“我們苦苦留他再住一段時間,可他一再拒絕,我們懷著惋惜的心情送他至門口,索裏爾高舉著蠟燭說:‘祝您的晚年過得幸福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