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文和衛斯還真耗了三小時,誰也不肯讓個道兒。
最後還是衛斯架不住雙親的電話炮彈,施施然情不甘意不願的走了回頭路。
施文大獲全勝,被架著送葬的憤怒也衝淡了七八分,搞得整個送葬隊莫名其妙的洋溢了幾絲喜氣。
不過……
“艸!”施文牙齒磨得死緊,他還沒老眼昏花,現在可是淩晨三點整!“施諾,想死你滾回來,哥我這兒十大酷刑一百八十種死法都給你準備好的!”
施諾訕訕一笑,討好道:“表哥啊,淡定淡定,世界如此美好,你卻……”
“施……諾……”
施諾老實了,每次施文用這種語氣和他說話,那絕逼的未來幾個月別想打通他電話。
“咳咳!表哥,我就想問問你,阿爹他走得安詳不。”
施諾語氣裏帶了幾分愧疚,施文心裏那幾分火氣也消了。
家裏幾個,就數施諾常年在外,老頭子也掛念,可掛念能怎麼招?兒子在外麵那是俗稱的使者,有麵子啊,光宗耀祖啊。
原本老頭子是幾個長輩裏身體最硬朗,活得最樂觀瀟灑的一個,誰能料到呢?
“放心吧。”施文語氣柔下來,“姨夫他走之前還吃了頓最愛的東北亂燉。”
施諾鼻子一抽:“那就好,我就怕老頭子埋怨我不回去看他,表哥,謝了。”
“你他媽的要是不整天淩晨給我打電話,就是對我表達了最大的謝意!”
“靠!”施文差點又沒忍住摔手機,施諾那小子,掛電話愣是比誰都麻利。
被施諾這一折騰,完了,今晚別睡了。
施文揉揉眼睛,歎了口氣,幹脆起床寫起教案來。
相比之下,衛斯可就沒施文這麼好的運氣了。
衛家雙親穩坐高台,目不斜視一言不發。
衛斯一高大個兒坐在三十公分高的矮凳上,已經整整九個小時了。
放眼望去,整個小區也就衛斯家裏還燈火通明。
平時坐辦公室的軟凳沒發現,這屁股還真能坐痛!
衛斯偷偷抬眼,估摸著二老沒注意自個兒,屁股上肌肉一動,終於舒服了些。
再動一下,怎一個舒服了得。
“嗯哼!”
完了,皇額娘發招了。
“母後……”
“臭小子!”茶杯毫無征兆飛來,幸好衛斯常年修煉單手接飛杯的功夫,愣是穩穩當當把高仿青花瓷茶杯給妥妥接了下來。
好幾萬呢……
衛斯湊到自個兒親媽麵前,一臉討好:“媽,你可別氣。我跟小蝶這不都拿結婚證了嗎?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衛母尋思了遍,似乎是這麼個理兒。
關鍵時刻還是衛爸爸機智,立馬發問:“那婚禮咋回事兒?新郎新娘沒一個到場,你說說,你說說……”衛爸爸越說越激動,一口氣愣是沒上來。
衛母和衛斯心咯噔一緊,趕忙又是替衛爸爸順氣,又是安撫。
衛爸爸這哮喘是老毛病了,這都多久沒複發了。衛斯心裏泛起一絲愧疚,對楊小蝶的憎恨那是蹭蹭的又升了好幾度。
“爸爸,爺爺奶奶。”三人忙活得夠緊,這小的又揉著蒙蒙睡眼出來。
出來的正是被衛斯冠以熊孩子小名的衛大寶,至於其身世,那是衛家的一個小秘密。
衛斯一見熊孩子,眼珠子一轉悠,衝熊孩子打了個手勢。
熊孩子瞌睡瞬間飄走,三兩步蹦到爺爺奶奶麵前,依偎進衛爸爸懷裏:“爺爺,你怎麼發病了?都這麼晚了,早點休息對身體好。”
衛爸爸心滴滴的被融化,瞪了衛斯好幾眼,也實在是架不住來勢洶洶的睡意,拉著熊孩子進屋睡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