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諾被放開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小時後。這是一場體力和心理的拉鋸戰,誰更在意,誰就輸得更加徹底。
他站起來,整個人顯得不痛不癢的,好像剛剛經曆這一切的不是他施諾,隻是個無關緊要的旁者。
“喻先生是不是可以放開我了。”施諾冷冷說,他麵色沒有半分激情過後的緋紅,反而添了兩分蒼白。
喻蕭然手一緊,將人狠狠禁錮在懷裏:“我打聽過了,你有一周的假期,聽說你昨天提交了辭職報告。”
施諾苦笑:“喻先生真閑。”辭職是他剛決定的,接著就做了決定,沒想到這麼快就被發現了。
喻蕭然終於放開了他,也僅僅是放開而已。施諾從地上爬起來,拉了拉門,沒拉動。
喻蕭然彎腰從地上撿起外套,摸了一根煙點上。
他渾身赤衣果著,卻不帶絲毫羞恥之心:“施諾,我們好好談談。”
“喻先生覺得我們這樣有什麼可談的?”施諾嘲諷一笑,隔了這麼多年,他已經知道怎麼樣才能在喻蕭然這種人手上討到便宜,硬碰硬,絕對不是最優解。
喻蕭然手一頓:“我們這樣不是很好嗎?”
施諾眸子裏閃過一道精光,他慢條斯理將衣服從地上撿起來,又一件一件往身上套。他每一個動作都像是可以把握過角度似的,得體得讓人挑不出刺兒來。
但偏偏就是他這樣,莫名的讓喻蕭然心髒狠狠地抽痛。
他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控製住沒讓自己衝上去,對著這人再來一回,做得人再也裝不起來為止。
不過施諾終究是沒有上去飛機,飛機早就飛走了不說,就是他現在這身狀態,也不適合在外麵溜達。
喻蕭然把人拎上了車,他在這邊有的是地方住,連酒店都省了。
施諾也沒有矯情。
喻蕭然帶他去的地方是一處簡單的郊區房子,帶著濃厚的西方色彩,周遭也什麼鄰居,但環境不錯,甚至有片小小的菜園子。
喻蕭然走在前麵,一麵走一麵自顧自地給施諾介紹:“這房子原先是一對夫妻用來養老住的,不過他們前兩年去了瑞士定居,這房子裝修不錯,要不是兩人急著走,就算是在國外,這種房子也不好買。”
施諾抬眼掃了一圈,這房子的設計一看就不普通,主人家肯定是花了心思的,的確很難得。
但……
“喻蕭然是打算把房子賣給我?”他戲謔地問道。
喻蕭然腳步停下來,扭過頭,目光如水:“作為未來的主人之一,我隻是把房子的情況告訴你。”他說完轉身,繼續往前走,一切都顯得那麼平常。
可施諾平靜不下來,他隻是隨口一說,甚至是為了揶揄喻蕭然一回,卻沒有想到喻蕭然回一本正經地把這個理由告訴他。
喻蕭然把施諾帶到房間後,就很自然地開始準備吃食。
施諾上浴室洗了個澡,熱水衝到頭頂的時候,他甚至覺得自己在做夢。就這麼跟人來了,還是在做了哪種事情之後,怎麼看都有些搞笑。
飯後喻蕭然像新婚丈夫一樣主動收拾了桌麵,洗了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