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諾站在廚房門口,鬼使神差說:“我記得你以前十指不沾陽春水。”說完他就後悔了,這個時候,也許沉默才是兩個人之間最好的交流方式。
喻蕭然卻頭也沒有回地答道:“以前是以前,人是會變的。”
像是為了給自己扳回一局般,施諾快口回了一句:“那你就不能變得讓自己忘記荒唐的過去一些?”
他話音剛落,身體比神經更快地反應過來,猛地往後退了一步。
喻蕭然冰錐似的目光射過來,那一瞬間,他甚至有種呼吸困難的感覺。又有那麼一秒,施諾甚至覺得,眼前這個男人會衝過來將自己扒皮抽筋,然後一滴不剩地吞入肚腹。
但事實上,喻蕭然什麼都沒有做,他隻是定定地看了施諾一會兒,這個一會兒甚至不足一分鍾,便扭過頭,繼續和一池的碗碟做鬥爭。
這人的脊背挺得筆直,有的人天生就是用來羨慕的,比如衛斯年過三十卻依舊青春洋溢的臉,比如喻蕭然此刻依舊淩冽的氣勢。
施諾怔了一下,掉頭上了二樓。
他隨手推開一間房,準備躺一躺,就算是為了躲過這片刻的尷尬也好,可不巧的是,他推開房間剛好是喻蕭然常住的房間。
房間的位置絕對不是主臥,但裏麵的陳列和擺設無不昭示著房間主人的身份。
施諾吸了一口氣,剛要倒退出來,背後就響起那個冷冷的卻無比熟悉的聲音:“房間我隻收拾了一個。”
喻蕭然直接進了屋,很熟練的將被子鋪開:“一會兒小斯他們就到了,你休息一會兒,我去接機。”
“衛斯?”
施諾驚訝道。
喻蕭然點頭:“嗯,大寶出國讀大學,施文也要來。”
施諾低下頭:“我也去。”
喻蕭然似乎沒有想到施諾會想去接機。
“你先休息,他們坐長途飛機,到後應該先會先倒時差。”
施諾搖了搖頭,率先走出了門。
好在這幾年因為熊孩子動不動就要出國的原因,衛斯和施文經常拖家帶口出國,他就買了輛七座的車,不然這一趟機還真不好接。
兩人到的時候衛斯他們的飛機剛好落地,也是趕巧了。
雖然是自己主動說要來接機的,不過到的時候,他卻顯得有幾分局促。
喻蕭然像是沒有察覺似的,慢慢說起來了這幾年發生在施文和衛斯乃至熊孩子之間的大事。
其實也沒什麼,施文能忍,衛斯又是個萬事浮雲過的性子,小打小鬧雖然有過,但大吵大鬧卻是一次都沒有,通常是頭一天晚上鬧,第二天又親密得跟連體嬰兒似的。
熊孩子倒是出人意料,這兩年成績漲得飛快不說,德智體藝全麵發展,拿了不少獎,甚至還上施文公司當了一把小童星。
隻是小童星一把火了後天天在學校裏被狗仔逮就嚇著了,愣是發揮衛施兩家的關係,把狗仔給退散,搞得熊孩子現在一提起娛樂圈都要抖三抖,完全是被嚇著的。
任誰上個廁所都能被偷窺,心情都不會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