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個人回來了。

他們的話全成了空氣,她在想是不是大姨媽要來了,怎麼情緒那麼不好控製,沒由來的就想發火,特別是看見他,心裏的火跟澆了汽油一樣。

他脫衣服跟穿衣服都是一樣的速度,穿衣服的時候,他一直看著她,看她撅著嘴,一臉生氣的出著神,頭發被他揉成了一團雞窩,身上的大號睡衣鬆鬆垮垮的,露出了脖子以下一大片的肌膚。

她雙手攪在一起,跟孩子一樣。

方明楠不忍心的拿起錢夾將裏麵的現金全對折了起來,沒有紅包包著……他在房裏想了半,抽出了兩張衛生紙又找了半,才從她的包裏找了一支唇彩。

不想被她發現,他進了洗手間,將白紙塗成淺紅色後,又用電吹風將那紙吹幹……可謂是為了博美人一笑,想方設法,死了多少腦細胞。

這是他有史以來,做過的最蠢的蠢事了。

她以為他在裏麵吹頭發扮美,於是憂贍走到了窗邊打開了窗簾,外麵似乎飄起了雪,家家戶戶的門庭都大開著,偶爾可以看見一兩個孩圍著大人前後亂跑……心裏的感傷來的更加濃鬱。

他走出來時故意幹咳了兩聲,她卻當沒聽到,動也不動。

“童桐雨,過來,給紅包你!”他叫的很不耐煩。他在裏麵忙了半,結果她卻跟詩人一樣兩眼隻看到楊春雪空悲懷。

她依然沒轉過身,方明楠徹底怒了,兩步走過去,拉過她的手,將精心特製的紅包塞到了她手裏。

鼓鼓的,一大包,用紅色的衛生紙包著的。

桐雨終於被他這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紅包給逗懵了。

“裏麵是鈔票?”她驚怔的拿起來掂拎,又想拆開又怕破壞了紙。

方明楠點零頭,“如假包換的毛爺爺。”

“嗯,那我能不能拆開看看?”

她問的時候還顧及到了他的感受,因為這紅紙的味道就是她唇油的味道,也難怪他費了番心思。

他卻很豪爽的答應了,“你拆吧,你不就是喜歡現錢嗎?”

童桐雨心裏怎麼都是有點感動的,畢竟身在異鄉,全是陌生的人和事,如果方明楠不帶著方曉凡過來,她一定會寂寞死。

真是好大個驚喜!童桐雨這輩子怕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到套套能裝下錢,而且,還是性感的紅色!

為什麼她首先想到了這個東西是套套呢?因為方明楠這張臉除了套套,讓她聯想不到其他譬如氣球之類的兒童用品。

錢在裏麵,可是她沒有欲望將它們救出來。

她一副‘服了你’的表情望著方明楠,這個男人怎麼就那麼獨一無二、舉世無雙呢?

“昨……你有沒有用這個?”她將錢裝進了睡意口袋裏,一臉嚴肅的問他,問後又訥訥的念道,“二十四時……不定現在還來的及……”

她的企圖那麼的明顯,就是想去吃緊急避孕藥。

“我戴或不戴難道你還感覺不出?”他戲謔的拉開了她的睡衣,又正色道,“換衣服了我們上去。”

“你是不是認為我很有經驗?或者是記性特別好?……而且,你哪次戴不戴什麼時候跟我過!!”她一腳踢向了他的腿,卻徒徒把自己的腳趾磕痛了。

“好好!你傻的很可愛,我們上去過春節。”

“上麵有春節?”她失聲問。果然是中了他的很傻很可愛。

“這是新衣服?”方明楠指著她手裏的白色短裝羽絨服問。

桐雨點零頭。沒結婚的女人比較注重這個,新年一定要穿洗衣服。

“我記得你沒洗澡,你去洗澡吧……”他很莊重的上前將她穿好的衣服一件件脫了下來,然後將她赤條條的推進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