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都認為它會退而守之的時候,它卻抱著同歸於盡的姿態,在一夜之間,將整個國家的經濟最發達的南部,搞得天翻地覆。

就連景木,也在大規模的突襲之中,不得不避開對方圍剿式進攻,且戰且退到邊緣的城市。

這一次試探,顯現出的東西比想象中的多。

“傷亡情況如何?”景木繃緊著臉色,手臂上還裹纏著白色的繃帶。

因為手臂崩的太緊,傷口被撕裂後鮮血不斷的往外滲出,他卻似毫無所覺般坐在椅子上發問。

桌子周圍,圍著坐的一圈大小的軍官們,不少人也同樣掛上了彩,神情凝重而沉痛。

“不太樂觀。”蘇晨拿著數據分析回答,“除了最先撤出來的樂醫和後勤人員之外,戰鬥力犧牲超過三層以上,這還是今天早上的數據。”

雖然心裏有準備,景木眼中的厲色在一瞬間加重了:“援軍什麼時候到達?”

“分三路趕來的援軍有兩路已經被歸阻攔了。”蘇晨嘴角扯了扯,最後無力的垮了下去。“剩下的一路剛剛突破重圍,在沒有後續的阻撓之下,明天中午才能到達。”

滿室沉默,一天24小時,在時刻變幻著的戰場有著太多的變數。

時間不等人,他們也等不起。

景木率先打破沉默:“既然援軍暫且指望不上,那隻有自力更生了,蘇陽,你先將現有的情報和大家說說看。”

景木旁邊的蘇陽點點頭,他打開三維的立體屏幕,首先出來的是一張清晰的照片——

坐在輪椅上的年輕人,消瘦的身體,蒼白的膚色,清秀的臉龐,隻有一雙琥珀色的眼睛內斂著光芒。

“這人名叫八索,‘十字’軍中排行第八。通過收集到的DNA比對發現,他是前任華國科學院院長之子,天生基因缺陷者,二十年前在滅門慘案中失蹤。據消息顯示,他子承父業,在基因研究這一塊上擁有過人的天賦,現今在歸有舉足輕重的地位,這一次歸的反撲就是他全權指揮。而且——”

蘇陽手一抹,畫麵切換。

他指著雲瀾交上的引發暴動的藥劑圖片說:“現有充分的證據證明,這就是他的傑作。”

這句話一出口,就是平時麵對死亡也笑然麵對的一群大老爺們,此時也不禁暴跳而起。

“艸,老子弄死他!”

“這小兔崽子別讓我逮住,不然我剁碎他!”

……

理智的人回過神,找到頭緒看向蘇晨,問。

“斷後的隊伍?”

蘇晨:“全軍覆沒……”

即使早已經料想到,但是聽到這個信息的一刻,所有人還是倒抽了一口涼氣。

“這不可能!”左下角,一個年約40歲上下年紀的軍官突然站了起來,一臉不可置信,“斷後的隊伍擁有豐富的經驗和精良的裝備,加上我們之前布置的煙霧彈,在這麼短時間內連追上都難,怎麼會……除非……”,

“暴動。”

原本他們認為帶上了防毒麵具,進化空氣之後就能夠將藥效隔離開去,從而降低催化暴動藥劑的威脅率。

現在看來,對方的藥劑也早已經上升了幾個級別,這樣的做飯沒有本質上發揮作用。

景木頓了頓,他將目光投向四周:“不顧傷亡的攻擊,大概是因為我們恰巧觸碰到了他們的逆鱗。他們既然能在我們眼皮底下建造出一座城市,就能在我們眼皮底下將整個基地搬空。”

在場的人都失去了聲音。

歸是華國心間上的一根刺,尖銳而刻骨銘心。

看著意料之中的情形,景木沒有溫度的笑了笑,

"我們除了了勝利之外隻有死亡,並沒有第三種選擇。”

兩軍對壘,最重要的是士氣。在大規模暴動之下,聯軍一而再再而三的狼狽退敗,士氣跌到了穀底。

對於樂醫而言,退守後方的她們,工作才剛剛開始。

雲瀾坐在椅子上,拿著精神力修複液的手上下不住的抖動著,雙手因為不斷重複著大量的動作,麻木到已經失去了大部分知覺。

雲濤眼神黯了黯,走上前,接過雲瀾手中的藥液,像小時候他做過無數次的那樣,遞到雲瀾嘴邊。

她也不扭捏,現在她空空蕩蕩的腦海之中,突突的刺疼的厲害,眼前都是模糊的。

要不是雲濤接著,這一瓶藥液多半會撒一地。

她就著雲濤的手,喝了一管藥液,卻沒有質的好轉,皺著眉說:"不夠!"

雲濤沒有任何猶豫的打開第二管。

"不夠!"

第三管。

……

一直到第六管喝完,雲瀾打了個飽嗝,終於搖了搖頭說:“現在可以了。”

隨著視線越來越清晰,她這才看清楚,自家的哥哥身上還穿著帶著血漬汙垢的衣服,頭發因為汗水一撮撮的蕩在額前,眼中沉著的都是擔憂。

雲濤因為身上血圖騰的壓製,對歸暴動的催化近乎免疫,成為了保護雲瀾的第一人選。也承擔了雲瀾在進行音沐壓製的時候,暴動獸人的強大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