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先去休息一下,第一撥退下來的士兵音沐現在處於掃尾的階段。在下一波士兵退下來之前,你得充分恢複過來。”雲瀾緩了一口氣說,:“正好,我也去睡一下。”
看著雲濤踏出門,雲瀾這才撥通了通訊器。
雲瀾和景木。
一個是戰前的臨時指揮,忙於大大小小戰役布局,冷靜的向第一線發出一個又一個命令。
一個是後需的樂醫首席,穿梭在這個那個營地,統籌安排樂醫的同時,更要身先士卒的進行一場又一場的壓製。
於是,兩個同樣忙碌的人,竟是連見麵的時間都沒有了。
“雲瀾,有事?”景木雖然有些疑惑雲瀾這個時段接進通訊器,但是看到那個熟悉的影子,眼中的銳利還是退了退,繃緊了那麼長時間的神經終於度短暫的緩解。
雲瀾正低頭打開資料,直接開門見山說:“我把資料發給你,你先看看,就目前來看,樂醫壓製的速度,遠遠趕不上被藥劑催化暴動的速度,這樣下去不僅僅是戰力消耗的問題,更重要的是士氣……”
她邊說著邊抬起頭來,目光掃過景木的手臂,聲音突然的停了下來,她眉頭越皺越緊:“你受傷了?”
作為指揮能受傷,要麼就是軍隊快被全滅了,周圍保護他的人已經沒有這個能力了。要麼就是他親自上陣了,而且去的還是第一線……││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怎麼看,都是後者。
“沒什麼大事,隻是輕傷。”景木下意識將手臂藏在了背後,等反應後自己做賊心虛的動作,尷尬的咳嗽了一下,“資料我等會就看,你繼續說……”
雲瀾剛剛才見證著一個個生命的掙紮和抗爭,景木的傷,嚴格算起來,還真是輕傷。
雖然這麼想著,剛剛那一瞬間的慌亂依舊沒有平複下來,隻要一想到現在這樣的格局,或許一個意外,景木說不定就回不來了,心髒就會猛然的收縮一下。
她抬起手揉揉脹痛的太陽穴,這樣的感受,真是,傷腦筋。
她將一些異樣的情緒壓下,斂起表情說:“因為暴動催化的加劇,既定的援兵又未到達,士氣下降的有些嚴重。這還好,我擔心的是因為暴動催化的衝擊性太過直觀和強烈,很多人連麵對的勇氣和欲望都沒有……等到這樣的情緒蔓延開來,我們這場戰就可以直接認輸了。”
“這個問題剛剛也有人提過。”說到正事,景木恢複了眼眸暗了下來,“最後的決議是,除了心理醫師全程跟進之外,我會派遣精英小隊迎戰,無論如何也要先勝利一場再說。後方的援兵正在想辦法趕來,樂醫和醫師也在調遣之中,隻要熬過去這段……”
剩下的話他沒說下去,但是兩人都明白,現在最擔心的就是熬不過去。
一個被軍方三番五次圍剿都安然無恙的組織,他們有最了解軍方的將領,掌握著軍方最機密的文件和弱點,而且有最先進針對基因弱點的“生化武器”。
現在歸傾巢而出,僅僅靠景木這支隻剩下一半戰鬥力的隊伍,不是贏不能贏的問題,而是能撐多久的問題。
“你不應該跟來的。”景木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看著雲瀾,眸中的光點相互交織著,最後暈成濃濃的一團。
雲瀾挑著嘴角,帶著一抹少有的稚氣,說:“景大團長,什麼時候還學會這樣悲傷春秋了。”她若是留在後方得知景木和雲濤麵臨這樣的情況,還不知道會幹出些什麼呢。
景木這樣的人,即使失控往往也隻是一瞬間,雲瀾開口之後他已經恢複了正常,最起碼從表麵上看起來是這樣。
雲瀾看著景木,接著說:“我們回到今天的重點,現在的處境太過被動,我提議,我自己帶一批樂醫跟上你們主動迎戰的隊伍……”
“胡鬧!”
曆史上所有大樂醫以上的樂醫們,不是坐鎮後方,就是聚在指揮部。很少會有強大的樂醫冒著生命危險隨軍出站,一來確實是沒有必要用到。而來,確是她們太過珍貴了。
而且,他的私心……
“我這不是胡鬧,無論你答應不答應我都會去的,我知道……”
景木突然站起來,啪的將手邊的文件摔在了桌上,“你知道?你知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你知不知道前方的戰況到底有多激烈?你一個毫無自保能力的樂醫,跟我說要上前線,你這不是去救人,你那是去送死!”
在雲瀾眼中,景木一直是冷靜睿智的代名詞。就連瀕臨暴動的邊緣,景木也從未暴躁過,相處這麼多年,她何嚐見過景木如此失態的樣子。
“景木。”
“我不會允許你受到威脅……”景木自顧自說著,更像是確定些什麼。
“景木!你能不能聽我把話說完!”雲瀾加重了聲音,在空蕩的休息室中顯得格外的明顯。
景木愣了一下,目光定定的看著雲瀾的臉,單手扶著額頭坐了下去,平緩了氣息,整個人一下子就疲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