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異樣的樣子,說:“有事?”
“雲大人,我給您檢查一下……”醫療兵開口,從所有裸露的皮膚部分看,雲瀾並沒有什麼問題,且雲瀾自始自終都沒有吭一聲,所以他才沒有趕上去要求檢查。
現在仔細看雲瀾坐著的腿部姿勢,以及她臉上的氣色,顯然已經痛到麻木了,不由暗暗指責自己的忽略。
褪下特製的靴子襪子,褲腿已經黏在了小腿以下部分,醫療兵還不遲疑的用剪子將雲瀾的褲腿絞碎,意料之中的慘不忍睹,舊傷未愈再添新傷,連骨骼都扭曲到有些變形了,也不知道雲瀾是怎麼一路上走到這裏的。
他充分利用了在場的所有資源,將雲瀾的傷口清理了一遍,末了連臉上的汗水都來不及擦拭,說:“雲大人腿的免疫力已經幾乎喪失,需要盡快的送到醫院整治,不然隨著時間的推遲,毒素就會在腿上越堆積越多,直到不得不做截肢手術……”
景木的臉色刷的一下黑了下來,正打算調遣飛行戰鬥隊過來,將雲瀾打包護送走。倒是雲瀾自己自顧自的穿上靴子,不是非常在意的說:“要廢的話,我腿早就廢了,也不差這三四個小時了,魯豪不是說帶著樂醫們趕來了嗎?走吧。”
“瀾……”
雲瀾打斷景木的話,繼續說:“給你個表現的機會,背我吧。”
知道她不想在這個關鍵的時候分散兵力,景木看著雲瀾固執的眼神……最終緩緩半蹲在地上。
雲瀾甜甜的笑了笑,單腳站起來,趴在了景木寬厚的背上:“景大團長,走吧。”
雲瀾原本就不胖,著一段時間更是消瘦的有些過了,景木即使受傷了,背著沒有百多少斤的雲瀾,依舊覺得太過輕鬆。
周圍的人都默契的散開幾米,留給兩人獨處的一個小小的空間。
“景木。”雲瀾靠在景木耳邊開口。
“……”沒有說話。
“我記得幾年前你也是這樣背著我的,漫漫黃沙下,我們倆的腳印長的像是要走完一輩子。那時候我就想,我們就這樣走一輩子其實也很不錯……”
“……”
“當時幾乎以為自己活不下去了,所以才會問你可不可以娶我,倒是沒有想過,我們彼此磕磕碰碰的走了這麼些年。”
“你現在反悔已經晚了。”景木終於在沉默中吐出這幾個字。
“是啊,太晚了,景木,我以前有沒有說過……”
“?”
“我愛你。”
最後三個字,幾乎是要融入呼吸之中,繼而慢慢的從景木滲進血液裏。
許久,他眨了眨眼睛,感受著自己似是要叫囂而出的某些情緒,笑了笑說:“你願意嫁給我嗎?”
“沒想到你還會問這個。”雲瀾換了一個比較省力的姿勢靠在景木的肩頭,咕噥道,“你不是老早就把喜帖和禮服都定做好了嗎?”
“反正我能娶的就隻有你一個,早定和晚定實質上沒有區別。”
“是啊,真是傷腦筋,我能嫁的除了你貌似也沒第二個人選了。”雲瀾在景木脖子上用力的咬了一口,感受嘴裏的血腥味,滿意的看到景木的身體立馬緊繃了起來,說,“做上記號了,我們倆就將就著過一輩子吧。”
景木哭笑不得的看著雲瀾頗為幼稚的舉動,煞有其事點點頭:“嗯,我已經錄音了,別又反悔了。”
雲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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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幹之上,一個複雜的記號讓景木這邊的所有人都駐足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