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韶,師兄不想再瞞你,我……其實是白衣教的左護法。”
“什麼?”華韶大大的吃了一驚,繼而搖頭,“我不信,你明明是清風劍派的大師兄。”
南雪歌苦笑:“白衣教左護法是我拜入清風劍派之前的身份,我真名叫做錦繡。我加入清風劍派不過是為了方便觀察中原武林的動向,六年前教中發生了大變故,我追隨了新教主扶疏。新教主欲成霸業,令我想辦法混入百裏山莊中,為神教提供最可靠的情報,這次散播長生蠱的假消息也是教主的命令。”
“白衣教?錦繡?百裏無傷知道你的身份嗎?”華韶猶有些不可置信,隻盼著南雪歌能告訴他,其實這隻是一場玩笑,然而事實並非如此。
南雪歌續道:“他或許還在懷疑,或許已經確定,若不是翠濃替我頂罪,我隻怕早已死在他的手裏。”
“既然如此那就更該跟我走了,大師兄,若百裏無傷知道真相的話,他一定不會放過你。”
“他不會放我走的,無論我是不是錦繡。”南雪歌苦笑搖頭,“若我有辦法脫身,早已在四年前便走了……阿韶,你走吧。扶搖宮終究是魔道,你也該早些放手。”
郝藍和紀寒等在地牢大門外,見華韶神色恍惚的出來,眼中皆閃過疑問之色。
“阿韶,出什麼事了?”郝藍率先開口。
華韶看了她一眼,眼神卻沒有什麼焦點,隻是搖了搖頭,轉身走了。
郝藍一路跟著他,直到回到百裏無傷為他們準備的客房。郝藍將房門關緊,轉身在圓木桌邊坐下,揚聲問華韶:“到底出什麼事了?”
華韶這才微微回了些神,聽郝藍問他,低聲答道:“大師兄他確實是散播了假消息,師姐,我們怎麼做才能替他脫罪?”
郝藍沉默片刻,道:“我們可以找一個替罪羔羊。”
“那豈不是傷害無辜了?”華韶搖頭。
郝藍眼神微微一閃,伸手將桌子上的茶杯放好,倒了一杯茶,沉吟道:“那就沒有其他辦法了,除非劫獄。隻是要突破這百裏山莊的重重守衛怕是一件不容易的事,至少以你我現在的能力是做不到的。別胡思亂想了,喝杯茶吧,總會有辦法的。”
她遞出去一杯茶,華韶別無他想,接了過去,慢慢飲下。郝藍看著他滾動的喉結,眼神愈發的詭異。
一杯茶下肚,華韶隻覺得腦袋似乎沉重了很多,眼皮也直往下墜,猶如千斤重。郝藍適當的開口道:“看師弟的樣子也該累了,先歇息吧,這些事明日再說。”
華韶扶著額頭,含糊應道:“也好。”
郝藍一把扶住他,將他往床上帶。華韶挨了床,所有意識皆被黑暗吞沒,沉沉的睡了過去。
郝藍替他脫去鞋襪,將被子蓋在他身上,看了他片刻,起身開門出去。
等郝藍的腳步聲遠去,窗戶忽然被人推開,紀寒從外麵跳進來,緊張的打量了一遍華韶,確定隻是普通的迷[yào],鬆了一口氣。
天色已經完全黑透,遼遠的天際邊掛著一彎銀鉤似的的冷月。
郝藍從華韶的房間出來,直接往左轉,穿過了兩個院子,停在一處房屋前,屋中燈火昏黃。
“什麼人?”裏麵的人驚覺,出聲問道,聽聲音是之前引他們去的名叫漱玉的少年。
“郝藍。”郝藍答完便不待他同意,徒手用內力震開了房門,漱玉轉頭冷冷的看著她,“不知郝藍姑娘有何貴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