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行等同謀反,他想要活動,也十分有限。
承香殿內貴妃望著前來傳令的蘇壽善,跪在那裏半餉都沒有反應過來,蘇壽善對著這位同樣是世家女出身的貴妃笑笑,然後將手中的布帛展開。
“皇帝令,貴妃楊氏與皇後合謀,行巫蠱之事,德行有損,奪去貴妃之位,入暴室。”
“不,不!”楊氏反應過來,她直挺挺的跪在那裏,思緒裏一片空白,她過了一會像是反應過來,哭喊著去抓蘇壽善的手“妾沒有參與此事,沒有參與此事啊!”
“楊氏,走吧。”蘇壽善躲開楊氏,他歎了一口氣,“快去吧,好歹留些體麵。”
曾經在皇家公主中不可一世的清河大長公主在這十多日間,蒼老了許多,原本烏黑的發鬢也已經白發蒼蒼,她坐在大堂上,方才大理寺來人了,將她府上服侍的那些男寵全部捆走審問。
大理寺的監獄裏腥臭難聞,負責審訊的刑部侍郎在那邊看著被按在地上挨杖刑的崔氏父子。
監獄中的獄吏下手都頗有技巧,讓人吃盡苦頭,卻又不讓人斃命。
“說罷。你們二人是如何幫助皇後行大逆不道之事的。”刑部侍郎開口道,今日是三司會審,刑部大理寺和禦史台都來人了。
大理寺丞看著下麵兩個血人笑了笑,“諸公且有些耐心,這兩人嘴很硬呢。”
崔晤掙紮著,拚盡喉嚨裏最後一絲聲音道,“我在樊川,皇後在大內,我怎麼助皇後行巫蠱……”
“嗬嗬,真是嘴硬。”袁艾皮笑肉不笑,他看了一眼獄吏,獄吏會意將一排竹簽拿來。
撕心裂肺的慘叫響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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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湄漸漸的好了起來,這下蕭珩更是篤定了是皇後詛咒她,才讓她發熱生病。當他將這事告訴她的時候,還安慰道,“無事,那些我已經讓太醫署派祝由科的人來,已經無事了。”
竇湄對皇後下咒想要自己死的事情,並沒有多大的驚訝。皇後早已經恨她入骨,做出這種事情並不奇怪。
“她連我一塊咒了。”蕭珩說起這事,麵上帶笑,可是心裏仍然是惱火萬分,“她這是想奪了我們孩兒,自己好去做呂後麼?當真好打算。”
竇湄聽見皇後竟然連蕭珩一起咒了,她連忙抬頭,“珩郎沒事吧?”
“我無事。”蕭珩看著她焦急的麵容,心中一片柔軟,他持起她雙手安撫道,“別怕。”
竇湄才剛剛病愈,聽得他溫柔的話語,靠在他懷中。
一月多的時間,三司將皇後巫蠱案的始末梳理清楚,呈送到聖人案前。
其中罪狀人證物證皆在,不容抵賴。
聖人下令中書省起草廢後詔書,並且將三司商量過後對崔氏家族的刑罰一同發向門下省。
崔宏德跪在冰冷的地上,聽著上麵尚書省來的侍郎讀廢後詔書,而後前來的司徒和宗正前來,將皇後璽綬收回。
“崔庶人。”侍郎站在崔宏德麵前說道,“聖人有令,讓你遷居長安郊外離宮,不必入暴室。”
崔宏德此時身上屬於皇後的袍服早已經被褪下,身上穿著的不過是平常的細麻衣裳。她聽後,垂下頭輕笑,肩膀抖動著,而後笑聲越來越大,她揚起頭笑得瘋狂,狀若癡癲。
“連大內都不讓我呆了嗎?”崔宏德笑出了眼淚,竟然就這樣將她趕出了長安,讓天下所有人都看她的笑話。一個被廢黜而且被趕出長安的廢後……哈哈哈,還有比這個更好笑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