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馮碧柏之後,杜石頭第一件事自然是打聽馮雪鸞的消息,沒想到馮碧柏一聽自己女兒的名字,立馬就哭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央求杜石頭一定要帶馮雪鸞遠走高飛,直言馮雪鸞並未患病,隻不過是跟著他娘回娘家躲難了。

一聽馮雪鸞沒事,杜石頭一顆懸著的心可算是放下了,之前的戒心也隨之弱化到了近乎可以忽略不計,聽說馮雪鸞去躲難了,忙問是怎麼回事,瑪碧柏便一五一十的說了馮家這兩年的“遭遇”。

按馮碧柏的話說,就在杜石頭參軍後不久,國軍即在涿保戰役中失利,以保定為首的河北大部分國土即告淪陷,之後老百姓麵臨的便是日寇以及偽軍一輪又一輪的搜刮,相比之下偽軍還好點,畢竟都是中國人,也不好意﹌

次日,馮家 “劉老先生,昨天的事,鮮花跟我說了,咱們萍水相逢,真不知道該怎麼謝你才好 ”雖說骨肉衝對身體的傷害要遠小與普通的撞客衝身,但這馮黨好讓大哥的魂魄衝了好幾年,此時異魄離身,身體多多少少也有點不適應,氣色甚至還不如被衝身的時候好 “馮先生客氣了”老劉頭象征性的抱了抱拳,“老太太,能否讓我和馮先生單獨聊聊?” “唉行我出去買點萊,中午兩位就在家裏吃吧 ”史鮮花倒是挺放心,拎著籃子便出了門

“馮佑堂先生”史老太太前腳出門,老劉頭後腳便跟上這麼一句,聽得馮黨好渾身上下不由自主就是一顫,“劉先生,您 您是從哪聽來這個名字的?” “杜石頭”老劉頭笑眯眯的自己拉了把椅子落座 “怎 怎麼?您 認識杜大哥?”馮黨好顫顫巍巍的坐在了老劉頭對麵,跟頭天晚上一個角度 “杜大哥?”老劉頭一皺眉,聽這意思倆人關係不錯啊,“昨天的事,想必您夫人已經告訴過您了,我知道您很難相信也很難接受,但那的的確確是事實,我跟令兄馮佑殿先生聊了一次,得知杜石頭遭他毒手,棄屍枯井,而且令兄直到故去,都一直認為杜石頭是叛徒漢奸,不過聽馮先生您的口氣,對這件事,似乎另有看法?”

“唉 其實 ”馮黨好長歎了口氣,欲言又止 “其實什麼.”老劉頭追問 “死了死了,一死百了 ”馮黨好愁眉苦臉,似乎有一肚子的委屈,“劉先生,現在人已故去,事已塵封,還是不要再追問了吧?”

“不 ”老劉頭搖了搖頭,“馮先生有所不知,劉某此次前來,可不是為了研宄曆史,人已故去是不假,但冤魂一天不散,這事就一天不算完,發生在您身上的事隻是一小部分,這件事的受害者,也不止您 一個人,就像您所說的,人已故去,事已塵封,既然如此,說說又有何妨呢?”

“唉 也罷”沉思了約麼有一分鍾,馮黨好一拍大腿似乎也想開了,“出這事的時候我還小,就記著他們把杜大哥五花大綁抬回了家,其實當時杜大哥已經被打成了重傷,褲襠裏屎尿橫流, 一喘氣就順著嘴角往外冒血泡,即使不綁也不會逃跑了,後來我姐求我爹,後來又瘋了似的想在院裏撞死,攔都攔不住,再後來杜大哥醒了,把我姐叫到跟前,說了一句話,之後前胸一挺好像是死了,我姐就不鬧了,非但那時不鬧了,從此往後,就再也沒鬧過 ”

“哦’”老劉頭一愣,“他說的什麼?”

“不知道 誰都沒聽清”馮黨好搖頭,“後來我長大了點,就向我哥打聽那天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告訴我說,杜大哥是叛徒,把軍情密電碼賣給日本人,雖說不知道個中細節,但是 但是我總覺著這裏邊肯定另有隱情,我哥這個人,哪都好,就是有個致命弱點,沾火就著,遇事不冷靜,因為這個性子也沒少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