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一年的時間過去了,海城大街小巷還是到處傳頌著戰龍的故事。
走在街頭,耳中不時地傳來行人的交談聲,戰龍的心中充滿了暖流。他聽得出來,大家議論起他時,無不是充滿了欽佩、感恩的情緒。
戰龍明白了乳娘的心思,她是對的,如果不是她的敦敦教導,不會有今天的戰龍。
很快,海府到了。
作為海城方圓三百裏內最大的首富,海府的建築自然沒得說,光大門口的空場,就讓人望而生畏。
門口,幾個穿著緊身衣的家丁侍立左右,兩隻雄獅雖然是石製的,卻也有著說不出的威嚴。
透過敞開的兩扇朱漆大門,可以看到裏麵寬敞的石徑,以及石徑延伸處的亭台樓閣和涼亭小榭。
幾排飛簷的建築掩映在柳樹間,琉璃瓦在陽光下泛著燦燦的光,一隻隻鳥兒藏身樹枝內,嘰嘰地脆生叫著,這哪裏是一處鬧事的府邸啊,更像是世外桃園。
來到門口,羅明珠和李師傅通報了姓名,家丁自然從上次的神父會上,認識了兩人,所以沒有詢問,直接請他們進去了。
戰龍跟隨李師傅和羅明珠,家丁自然也沒有盤問,還以為他是兩人的隨從呢。
其實,戰龍的衣服,也是短衣打扮,看上去就像一個鄉下的少年。
順著石徑,走在兩邊的柳樹間,絲絲涼風吹拂在身上,感到非常的愜意。
戰龍忍不住感歎一聲:海員外怪不得是周圍數百裏商家的楷模,很多人崇拜他,以他為終生的奮鬥目標,這等舒適、寬裕的日子,難道不是每個人所向往的嗎?
前麵有一排高大的建築,紅磚綠瓦,便是海府的大廳。門口依然有家丁站立,見戰龍三人走來,迎上抱拳,詢問後,進門通報。
很快,海員外迎了出來,在海員外後麵還跟著海蟬。
海蟬看到羅明珠,喜道:“明珠姐,你怎麼來了?”
海蟬笑道:“我是有事還找海員外的。”
海蟬哦了一聲,又和李師傅打了招呼,一瞥眼,看到了戰龍,哇了一聲:“是你……”
海員外忙問:“海蟬,你認識他嗎?”
海蟬忙說:“隻是在客店見過一麵。”
戰龍抱拳說:“在下小仆,有封信要交給海員外。”
海員外招招手,將三人請入大廳。
落了座,有丫鬟上了茶,海員外先望向羅明珠,問道:“公主有事要見海某,不知是何事?”
此處雖然不屬於獅王國,但是,羅明珠畢竟是公主身份,海員外言語之中非常客氣。
羅明珠一抱拳:“海員外,母親昨晚告訴我,說有人要對您不利。”
“對我不利?海某這些年雖然從商,自認沒有暴利坑人,是誰?”
“這個……”羅明珠搖搖頭:“明珠不知,母親也沒有細說。”
海蟬忍不住問:“明珠姐,女王怎麼知道有人要海叔叔啊?”
羅明珠想了想說:“那個要害海員外的人,曾在幾天前到過獅王國,並和母親在一起喝過茶,他希望母親能夠幫助他,但是被母親拒絕了,從他的話語中,母親聽出他要不利於海員外,因此,母親讓明珠前來報信,希望這段時間海員外要提防陌生人。”
海員外想了想,點點頭,目光又望向戰龍:“這位小兄弟剛才說有封信要給我?”
戰龍嗯了一聲,將信拿了出來。
海員外接過信,打開火漆封口,掏出信箋,隻看了一眼,就把信丟在地上,臉色變得非常可怕,並怒視著戰龍。
戰龍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呆。海蟬俯身去撿信箋,海員外喝道:“不許動。”
海蟬抬頭朝叔叔看去,發現叔叔的雙手開始發黑。他十指張著,叫道:“毒……毒……”
海蟬朝戰龍望來,怒道:“好啊,原來你就是那個要害叔叔的人。”說著,海蟬揮掌就要打,被羅明珠拉住了。
羅明珠說:“海蟬妹妹先別急,這個人剛才也透露出一臉的驚愕,說明他並不知道信箋中有毒,咱們還是先解了海員外的毒要緊,再晚了就來不及了。”說著,她從懷中掏出一株六瓣的紅花綠葉,撚了汁液,滴在海員外的手指上,又滴了一些在海員外的茶杯中,讓海員外飲下。
很快,海員外的雙手上毒色已經漸輕,他朝羅明珠一抱拳:“公主怎麼帶有紅花綠葉?”
羅明珠忙說:“這是母親備下的,她讓我臨行帶上,說一旦發生不測,可以派上用場。”
海員外望向戰龍,沉聲說:“小子,你和陸嘯風是什麼關係?”
戰龍驚訝道:“陸嘯風,難道這件事和陸嘯風有關嗎?”
海員外淡淡地說:“陸嘯風這些年把自己偽裝成善人的模樣,經常來和我共同做些救助大眾的事,我對他太熟悉了,信中就是他的筆跡,好狠毒的飛鷹莊主,我明白了……”說著,他目光望向羅明珠:“勿怪女王不便透露,原來是你的姨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