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1 / 3)

她就看到了另外一個陽台。

那分明,就是傅燼陽家的陽台。

陽台上還擺著一個小圓玻璃桌子,桌子上放著一個煙灰缸,很幹淨。煙灰缸裏放著一包拆開的軟禮印象,金黃色的盒子,襯著透明的煙灰缸,在微微的燈光下顯得格外的耀眼。

原來這兩間屋子,一直都通過這個陽台相連著,沒有隔開。綰綰回頭看被自己拉開的門,從傅燼陽的這邊並沒有把手,也沒法開門,隻有在綰綰那一麵才能拉開。

她笑了笑,輕輕的走了過去。那邊的房子整個都是黑的,隻能從門上漏過一點光過去,她卻絲毫沒有害怕,隻是緩緩的走了過去。

綰綰摸索著開了二樓走廊的燈,然後把一間間房門挨個推開來看。

她首先推開的,是他的書房。房裏隻有很簡單的擺設,兩排大大的書架上全是書,一個寬大的辦公桌,桌後擺著一把椅子。桌上放著台黑色的東芝筆記本,電腦旁還擺著一盆小小的文竹。文竹大概隻有十來厘米高,葉片絨絨的像是羽毛,似重雲交疊,難得在冬天的電腦旁依舊茂盛的生長著,細細密密的一片,行雲流水般綠的可愛。

他的辦公桌上攤著一本書和一疊紙,紙上斜擺了一隻鋼筆。綰綰俯身去看,隻見那紙上胡亂的寫著幾個字,好像是一句詩,卻又不像,念起來語句不通,難以辨認。他的字跡並不工整,卻依舊是飛揚灑脫的好看。她翻了兩頁,又轉眼去看旁邊擺著的廢紙簍。紙簍裏有好幾張被揉皺的紙,仿佛是胡亂的扔在了裏麵。綰綰隨手拾了一張攤開來看,赫然看到滿滿一張紙上全是自己的名字。

她又手忙腳亂地把另外幾張拾起來看,每一張上都隻是兩個簡單的“綰綰”,還有一章上好像寫著“嫁給我”,卻又被他用筆重重地劃去了,隻能隱隱約約看個大概。

可隻是這簡簡單單地幾張廢紙,就讓她鼻子一酸。

不知道是不是,在他想她的時候,他就會寫著綰綰兩個字,便如同見到了她。

如她現在這般,隻是簡單的翻看著他的東西,便如同見到了他。

她小心地收好了那幾張紙,悄悄從書房裏退了出去,又推開隔壁的一扇門。

這是傅燼陽的臥室。推門一進,最顯眼的就是正對麵那張巨大的床,鋪著潔白的床單,整整齊齊,幹幹淨淨,仿佛從來沒有人在這裏躺過。他的床頭櫃上擺放著一個中型相框,框中那個笑的眉飛色舞的人,恰恰就是葉綰綰。

綰綰挪了過去,有些顫唞地拿起相框來看。也不知道傅燼陽是什麼時候拍下來的,就連她都不知道這是在哪裏,當時的她是在幹什麼。隻見照片上的她笑的開心,眼睛都彎成了兩個月牙,睫毛彎彎的翹著,在陽光下笑的燦爛而開懷。

不知道有多久,她沒有這麼開心而張揚的笑過。

綰綰鼻子又有些酸,把相框原樣擺好,又回過頭去看床的對麵。

而她隻是看了一眼,淚水就滾滾而下,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腳下一軟就坐在了他冰涼的地板上,趴在床邊失聲痛哭。

綰綰伏在他的床上,起先還能聽到嗚咽,漸漸地連聲都發不出來,隻是肩膀在劇烈的抖動著,喉嚨裏一陣陣地抽著,卻沒有一點聲音。她整個人都在抖,仿佛疲軟無力,被人抽了筋骨,再也站不起來,再也無力站起來。

她哭了很久,連眼淚都幹了,再都流不出來,卻還是在抽抽噎噎地抖著,如同一個受傷的獸,嗚咽的舔著傷口,卻什麼都說不出來,隻是覺得疼,生疼生疼。從心,一直到全身的骨骼,沒有一處不是在滴著血,沒有一處不是被撕裂般的,硬生生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