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詢問案發當時的情形,兩人的說法跟元承敏並無不同,段明臣了解之後,便令他們離開。
段明臣和顧懷清從房裏走出,就看外麵齊刷刷的站著一排人,除了柳永浩年紀已高,哭得撐不住,被人送回去休息之外,其他十餘個龍驤衛都候在門口。
見兩人出來,以副尉玄錫為首,十幾個人齊齊跪下,段明臣二人吃了一驚,就聽他們都紅了眼圈,齊聲道:“求大人主持公道,定要將相野雄飛那禽獸繩之以法,為公主和元統領報仇!”
“諸位不必擔心,聖上非常重視此事,必定會給貴國一個交代!”
顧懷清慢悠悠的補充:“東廠和錦衣衛一起出馬,便沒有搞不定的事情,隻要相野雄飛還在我大齊境內,便是插翅也難飛!你們就不用操心了,早點散了吧。”
東廠雖名聲不顯,但錦衣衛可是大名鼎鼎,如雷貫耳,即便是高麗國也有耳聞,當下龍驤衛像吃了定心丸,放心許多。
玄錫不計較顧懷清扇他耳光了,懇切道:“若有需要,請千萬不要客氣,盡管差遣我們。”
段明臣客氣的拱手稱謝,顧懷清卻不以為然的撇嘴,心想,之前相野雄飛罵龍驤衛是繡花枕頭,倒也沒冤枉他們,十幾個人守衛一個公主,還被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潛進來,將公主先奸後殺,最後連人也抓不住,出了事就知道哭哭啼啼,這樣的豬隊友不要也罷!
兩人從院裏走出來,忙了半夜,東方已經翻起魚肚白,快要天亮了。
段明臣看著顧懷清健步如飛走在前麵,便道:“時辰不早,你要不要先回宮,跟陛下稟告情況?”
顧懷清抬頭望望天色,擺擺手道:“這會兒陛下還沒起呢!還是先去審問東瀛使臣,看看他們知不知道相野雄飛逃到哪兒去了?”
段明臣心裏一澀,竟然連皇帝什麼時候起身都一清二楚,果然是天子近臣。
段明臣問道:“你剛才說,東廠要與錦衣衛一起查這個案子,這是陛下的意思?”
顧懷清含糊的唔了一聲。這哪裏會是蕭璟的意思,蕭璟恨不得顧懷清天天待在宮裏陪他,是顧懷清自己想要查案,才央求蕭璟的。
段明臣看顧懷清的神色,便知道原委,並不揭穿他,隻是淡淡的道:“上次查案時你答應我的事,你沒有忘記吧?”
顧懷清想了想,終於醒悟過來,挑眉道:“你是怪我剛才出手打人?我隻是看不慣他們窩囊樣,讓他們清醒清醒而已。”
段明臣確實看不得他動不動教訓人的習慣,但隻是問了一句,顧懷清就瞪圓了眼,像刺蝟一樣豎起全身的刺,再要責備他,恐怕立馬就要炸毛。
段明臣很是頭痛,顧懷清那臭脾氣要是不改,以後肯定會吃虧的,但顧懷清又是心高氣傲之人,要改變他的思想和行為,不能硬來,隻能順毛擼,還得注意技巧。
段明臣想了想,還是采用懷柔戰術,伸手放在顧懷清的肩膀上,放柔了聲音,道:“懷清……”
段明臣突如其來的柔情讓顧懷清呆了一呆,任憑他兜住自己的肩膀將他拉近,兩人的頭挨在一起,近到可以感受彼此的呼吸。
段明臣見顧懷清不抵抗,便知策略對了,繼續道:“你要知道,不是每個人都像你那麼優秀,普通人遇到禍事,都會六神無主,感到害怕和無助,所以……不能苛求他們跟你一樣,對他們寬容一點,好不好?”
顧懷清性子驕傲,聽不進批評的話,段明臣這番話連捧帶哄,態度柔和,顧懷清胸中的氣立刻消了,拽拽的道:“你說的也不無道理。我其實也不喜歡跟這些人嘮叨,以後就都交給你打發吧。我這個人說話算話,之前既然答應辦案的時候聽你的,我就會遵守的。不過,相野雄飛這廝,我要親自拿下他,你可不要跟我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