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輸了。”
“那麼煩請夫人將相野雄飛交給霍將軍。”
苗寡婦吩咐下去,海盜們立刻從海裏撈起淹得半死的相野雄飛,將他交給戚家軍。
顧懷清從桅杆上飄然躍下,將那枚珍珠耳環還給苗寡婦,便欲離去,卻被苗寡婦喚住。
“公子請留步!”苗寡婦妙目盈盈,笑容可掬,“可否請公子告知尊姓大名,也好讓妾身心服口服。”
苗寡婦從失利中回過神來,這位俊美公子武功如此出色,絕對不是他自己說的無名小卒,她到底有點不甘心,便追問起姓名來。
顧懷清對這位風塵奇女子的印象不差,加上這會兒他心情好,便回眸笑道:“在下是東廠顧懷清。”
“顧懷清?”苗寡婦目露迷惘,繼而燦然一笑,“我記住了,顧公子,後會有期!”
顧懷清見苗寡婦果然蔑視世俗,不像旁人聽到自己是東廠公公就眼露輕蔑,心中好感更增加幾分,主動道:“夫人日後若有機會去京城,不妨找我一敘。”
“好!”苗寡婦笑道。
顧懷清與苗寡婦抱拳告辭,然後飛身回到戚家軍的大船。
苗寡婦交還人犯之後,又含情脈脈的望了霍衛東一眼,這才命手下調轉船頭,繼續他們在茫茫大海中的征途。
顧懷清得勝歸來,成功將人犯搶回,給戚家軍討回了場子,贏回了麵子,回到船上受到熱烈的歡迎。
剛才那一戰,雖然大部分人都看不清顧懷清是怎樣勝出的,但苗寡婦不但交還人犯,還恭恭敬敬的送顧懷清回船,可是大夥有目共睹的。能讓不可一世的海盜頭子苗寡婦輸得心服口服,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軍隊的士兵都是樸實的,最敬佩有真本事的人,不管他身份來曆如何。他們之前或許對東廠公公不屑,但經此一役,再也無人敢輕視顧懷清。
連顧懷清自己都沒意識到,在這東海的海盜船上,他竟一戰成名了!
許多年之後,說起這一場驚心動魄的船桅上的對決,人們依然是津津有味,樂此不疲。
此乃後話,暫時不表。
顧懷清回船後,應付完一波又一波的讚美追捧,躲進船艙,頭暈得厲害,胸口翻騰著一陣陣惡心。
段明臣和霍衛東將相野雄飛關押好,便過來看顧懷清,見他捂著胸口,臉色發青,便知他暈船症又犯了,趕緊叫來一碗暈船藥,親自喂他喝下去。
段明臣輕拍顧懷清的後背,用手帕擦掉他嘴角的藥汁,柔聲問道:“感覺好點了沒?”
“嗯……頭好暈……”顧懷清有氣無力的說道。
原本他已經不太暈船,但方才跟苗寡婦對戰,桅杆上風大,晃得比下麵更厲害,當時他拚命壓製住難受,集中精神迎敵,決鬥時尚可堅持,等打完下來,精神一散,便撐不住了。
顧懷清綿軟無力的倚在段明臣懷裏,按捺住腹中翻騰的惡心感,虛弱的問道:“剛才……我的表現……如何?”
都暈成這樣了還那麼要強,段明臣不禁失笑,手掌托住顧懷清的腰,讓他靠得舒服些,嘴裏說道:“自然是極好的,你沒聽到下麵山呼海嘯般的歡呼嗎?你回船的時候,將士們恨不得給你鋪紅地毯呢!”
顧懷清閉著眼,舒服的靠著段明臣結實的胸膛,嘴角彎起一個好看的弧度,“那有什麼!如果不是暈船,我根本不需那麼久才贏她……”
“是的是的,我們懷清最厲害了。”段明臣寵溺的望著他,半開玩笑的說道。剛才還跟小老虎似的,轉眼就偎在他懷裏變成病貓了,不過,不管哪一種模樣,都十分討人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