彬,請他和柳永浩一起帶顧懷清前去。
那名因為水土不服而病倒的龍驤衛叫做金永大,顧懷清進門的時候,他正躺在床上養病。
金永大還未說話,顧懷清便大驚道:“哎呀,不好!這位小兄弟眼白發黃,麵色發青,像是染了時疫啊!”
“什麼?”柳永浩最是貪生怕死,一聽到時疫二字,渾身一抖,下意識的後退幾步,若不是因為顧懷清在場,他恨不得立刻就逃出屋子。這時疫可不是開玩笑的,會傳染人的,得了時疫的人十有**都沒得救。
玄彬卻皺眉道:“顧大人何出此言?之前大夫來看過,都說隻是普通的風寒而已。”
“你們有所不知,我雖是宦官,卻對醫道頗有研究,曾跟隨太醫院院史學醫多年。”顧懷清裝模作樣,滿口胡鄒,“相信我,以我多年行醫的目光,絕對不會看錯的,這位兄弟絕對是染了時疫,不行不行,不能讓他繼續待在這裏,會傳染給你們的,必須火速隔離!”
“可是……”玄彬還欲爭辯,顧懷清卻大手一揮,東廠的人披著雨具,遮著口鼻,全部武裝的跑進來,強行將金永大抬走。
顧懷清一臉誠懇的拍著玄彬的肩膀:“幸好發現得及時,這位小兄弟也許還有救,你放心,我會請最好的大夫給他醫治。”
在這種情況下,玄彬也無法再說什麼,隻好眼睜睜看著顧懷清帶走金永大。而柳永浩則一臉慶幸,飛快的跑回自己的房間,將衣服全部換下燒掉,又吩咐下人燒水給他清洗身體,再用艾草熏蒸驅毒,心裏祈禱著倒黴的時疫不要傳染給他。
金永大被帶回到東廠,隔離在一個單獨的小屋,顧懷清還請了太醫院的施大夫來為他看診。
金永大自被帶走,便音信全無,元承敏派人去問,顧懷清卻回複,金永大病情甚重,但太醫正緊急搶救,請他們無須擔憂。
相野雄飛則被關在錦衣衛的詔獄,但並不判罪。蕭璟對外宣傳身體不適,對兩國使者避而不見,一連幾日,都是如此,案子毫無進展。
顧懷清看起來悠閑自得,半點也不著急,但有人卻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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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霧氣深濃,厚厚的雲層將月亮和星光遮住,四處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靠近東廠的一處人跡罕至的宮牆下,一個東廠番役手裏拿著一盞昏暗的油燈,鬼鬼祟祟的從小門溜出。
一個高大的黑衣男子等候在宮牆外,見番役出來,便從懷中掏出一錠金元寶,塞到他手上。
那番役露出貪婪的目光,將金元寶塞進嘴裏咬了咬,才滿意的揣入懷中,壓低聲音說道:“看在你出手闊綽的份上,我便給你交個底兒。
今日錦衣衛同知段大人領著北鎮撫司的人過來,帶著刑具去了金永大屋裏,我聽見屋裏傳來慘呼聲,像是動了大刑,然後段大人與顧大人兩人密談了許久,我隱約聽到他們說,什麼姓金的全招了,明兒進宮跟陛下交差,這案子終於可以結了。”
黑衣人心中一緊,追問道:“你可知道,那金永大到底交代了什麼?”
“這個……小的地位低微,這等機密如何得知?想來是跟案子相關的線索吧。”東廠番役心有餘悸的道,“我跟你說啊,那群錦衣衛整治人的手法厲害無比,無論什麼人到了他們手裏,都隻有乖乖交代的份兒。”
黑衣人又塞給那番役一錠金子,問道:“那金永大被關在何處,還請公公指個方向。”
那東廠番役似乎遲疑了一下,終於抵擋不過金錢的誘惑,將金永大的方位告知了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