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就在此地□□並殺死汪子瑜的,然而卻沒有留下腳印,似乎被人刻意破壞了。
看完仵作的報告,冰心的心情沉到穀底,站在她身後的李笠和林秋也都臉色黑沉。一個有大好前途的學生好端端的沒了,而且還是先奸後殺,無論凶手是何人,身為學院管理者的他們都負有難以推卸的責任。
錢捕頭看著眼前這位傳奇女子,冰心為了振興書院,不惜自梳,立誓終身不嫁,她的事跡遠近聞名。冰心應該是徹夜未眠,臉色掩飾不住的憔悴蒼白,眼下隱隱有烏青,不過饒是遇到這樣的禍事,她依然挺直了脊背,眼神中透著堅強和鎮定。
書院能有今日聲望,這位山長功不可沒,果然不是一般的女子呢。錢捕頭心中感到佩服,言辭態度也帶著幾分恭敬。
錢捕頭問道:“恕我冒昧,請問昨日最先發現死者的是何人?”
“是教禮學的孔老夫子。”冰心不等錢捕頭追問,又補充道,“孔老夫子年事已高,身體不太好,昨晚鬧到很晚,我怕他身體吃不消,所以沒有一大早就喊他過來。”
錢捕頭點頭表示理解,但還是說道:“人命關天,不可怠慢。是否能請孔老夫子過來一趟?”
冰心點頭:“已經派人去請了,想必孔夫子正在過來的路上。”
孔老夫子比預想得來得晚,錢捕頭和冰心幾人等了足有一刻鍾,孔老夫子才由他兒子孔寒鬆攙扶著過來。
正如冰心所言,孔老夫子年老體弱,昨晚上受到那樣的刺激,又在夜風裏吹了半宿,今兒早上就犯了咳疾。
冰心見狀,讓人搬來一張凳子,請孔老夫子坐下說話。
孔寒鬆扶著父親坐好,才充滿歉意的解釋道:“父親起床後咳嗽不止,似乎是感染了風寒,我給他煎服了一帖藥喝下,才趕過來。讓諸位久等,實在是過意不去。”
冰心關切的問道:“孔先生身體還好嗎?要不要請個大夫來看看?”
孔老夫子又咳嗽了幾聲,無力的擺擺手:“無妨,老毛病了,吃幾貼藥就好。”
孔寒鬆一臉自責的說道:“都怪我,早知會這樣,昨天兒子就不該去外祖家,留在家裏陪父親就好了。”
“跟你沒關係。發生這種事情,誰能料得到?”孔老夫子慈愛的拍拍兒子的手安慰道。他雖然為人古板嚴厲,卻對於這個四十歲才得的老來子異常疼愛。
錢捕頭問道:“孔先生,請把昨晚您如何發現死者的情況,詳細的說一說。”
孔老夫子把昨晚對冰心說過的話又複述了一遍,錢捕頭聽完,思索了片刻,又問:“按照先生說法,您是聽到了呼救聲,才前往查看。我想問先生,除了您之外,還有沒有別人會聽到呼救?”
孔老夫子想了想,搖頭道:“應該沒有了,雪香園位於湖心島上,相鄰的唯有天一閣和寒舍,其他學生和教師都住在閱微廬舍,距離湖心島較遠,應當聽不到聲音的。”
孔老夫子又掩住口咳嗽了幾聲,清了清嗓子,繼續說:“我趕到水心亭的時候,注意看了一下周圍,沒有發現任何人。我猜想,凶手在殺人之後,就立刻逃走了。”
錢捕頭又道:“方便帶我去您的住所看一看嗎?”
孔老夫子自然沒有不答應的理由,於是一行人來到孔老夫子位於天一閣旁邊的小廬舍。
☆、第74章 捕頭查案[已替換]
錢捕頭站在書房的窗邊,朝雪香園的方向望去,隔著一片靜謐平整的湖麵,水心亭的景色可以看得一清二楚。由此可見,昨晚若是有月亮,在死者呼救的時候,孔老夫子應該可以看到凶手,可惜,昨晚偏偏是個無月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