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明臣從他灼熱的眼神,讀到了許多東西,信任、依賴、希冀、戀慕……雖然沒有說話,但他的眼神卻勝過一切言語。

顧懷清毫不掩飾的真情流露,讓段明臣感受到心髒一陣狂烈的悸動,同時也感覺無比的喜悅。

自從在 書院的那個月夜,段明臣主動捅破窗戶紙,坦誠了對顧懷清的感情,兩人的情感就逐步升溫。

然而,段明臣感覺一直是自己在主動靠近,顧懷清隻是被動接受,雖然親吻他,他沒有反感,甚至也會回應,但段明臣心裏始終不那麼確定顧懷清對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歡,還是隻是懵懂無知受情/欲的吸引。

時下同性情侶並不罕見,往往是一方依附於另一方的關係,然而,他和顧懷清的關係卻不一樣。他們兩人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大丈夫,本身都是極出色也極驕傲的個體。他和顧懷清之間的情感,首先是惺惺相惜的兄弟知己,其次才是情投意合的戀人,這一切都是建立在相互信任和相互傾慕的基礎上。

此刻,顧懷清願意將自己最致命的弱點袒露在他的麵前,像拔掉了滿身尖刺、露出柔軟肚皮的刺蝟,把自己的身家性命交到了他的手心。若非對他有絕對的信任和深厚的感情,顧懷清是不會這樣做的,由此也驗證了段明臣對於顧懷清的感情並非一廂情願,顧懷清對他也是一樣懷著同樣深厚的情感。

段明臣動情的摟住顧懷清的身軀,低頭吻了吻他光潔的額頭,然後額頭與他相抵,柔聲道:“清清,我開玩笑的。你別擔憂,我絕不會說出去,而且,無論發生什麼,我都會護著你的。”

“嗯,我相信你。”顧懷清點點頭,反手抱住段明臣寬厚的肩背,“你別怪我之前瞞著你,畢竟事關重大,我也不敢大意,何況義父曾經反複叮囑過我。”

段明臣低頭看著他,突然輕笑一聲,道:“其實,你不說,我也早就知道你不是真公公了。”

“什麼?”顧懷清瞪圓了眼,“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怎麼看出來的?”

“你還記得我們去追捕相野雄飛,中途借宿在一個獵戶家,那一晚我們同塌而眠,睡到半夜,你好像做了什麼奇怪的夢,就開始脫衣服,脫得光光的,還主動抱著我,那種情況下,我就是不想看,都避不開。”

“不可能吧?我怎麼可能莫名其妙的脫衣服,還主動抱你……”顧懷清皺起眉,努力思索幾個月前那一晚發生的事情,可惜時間隔得久了,又是睡夢中的事情,他也記不了那麼清楚。不過,他雖然睡相不好,但這樣脫光了耍流氓的事情,應該做不出來吧?何況,第二天醒來他身上衣服也是完整的呀。

顧懷清看到段明臣臉上戲謔的笑容,才恍然大悟:“啊,你竟敢騙我,真是的!我還以為你是老實人,沒想到……這麼奸詐!”

段明臣挑眉笑道:“怎麼?惱羞成怒了?”

“哼,肯定是你半夜偷襲我了,是不是?嘖嘖,快說,是不是那時候你就對我生出不軌之心了,所以趁我睡著了,對我動手動腳,然後看到不該看的?”

顧懷清裝作惡狠狠的樣子,對段明臣揮了揮拳頭,段明臣哪裏會怕他,趁他不備,伸手撓他腋下的癢癢肉。顧懷清最怕被撓癢,趕緊起身躲避,結果還是被段明臣眼疾手快的扣住腰身,按在膝蓋上。

“你倒是豬八戒倒打一耙啊!我睡覺可老實了,明明是你對我有邪念,主動貼近我,還用你身上的凶器抵著我……”

“你造謠,胡說,怎麼可能有這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