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隻是讓他仔細考慮,看起來像鐵了心要他娶梁婉。

顧懷清越想越憋屈,心頭縈繞著焦躁不安,天天陰沉著臉,恨不得找人幹一架,發泄一番心中的鬱結。

顧懷清見日近中午,估摸著蕭璟應該下朝了,便徑直跑到宣德殿外守株待兔。

今日在宣德殿值勤的是太監王晟,遠遠的看見顧懷清走過來,他卻沒有表示出往日的熱絡殷勤。不僅王晟,其他的宮人亦是如此,俱是態度冷淡,任憑顧懷清一人站在殿外,竟無人上去問候。

顧懷清也察覺到宮人態度的變化,不由得嘲諷的笑了笑。

往常他要見皇帝,從來不需通傳,不管皇帝在什麼殿,他都照闖不誤,然而他最近幾次求見蕭璟,卻都被拒之門外。

這宮裏頭最是捧高踩低,皇帝對他態度的變化,宮人們都看在眼裏,也悄悄的轉變了態度。甚至,還有好事者說顧懷清得罪了皇帝,失了聖寵,在這樣的謠言下,人人躲之不及,誰還敢跟他親近?

對於這一切,顧懷清並不放在心上,他淡定的站在殿外,靜靜的等待蕭璟。

過了一炷香時間,一襲明黃色袞龍袍的蕭璟乘著禦攆出現在宣德殿外,目光一掃,便看見了像青鬆般傲然挺立的顧懷清。

蕭璟走下禦攆,目不斜視的往前走,顧懷清越眾而出,搶先上前行禮,說道:“陛下,臣有事要稟奏,請撥冗給臣一點時間。”

蕭璟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輕輕的點了點頭,顧懷清便跟在蕭璟身後,走入了大殿。

蕭璟拂了拂寬大的袖子,坐在龍椅上,問道:“懷清來找朕,是已經考慮好了?”

“是,臣考慮好了。”顧懷清在蕭璟的注視下,除掉頭上的烏紗帽,解開白玉腰帶,脫掉身上的麒麟袍,僅著白色中衣,屈膝跪在冰冷的漢白玉地磚上,“臣再三◤

影七看起來甚為年輕,大約二十出頭的模樣,五官都不難看,但組合在一起卻沒有什麼特色,唯一讓人印象深刻的是他黝黑的膚色。

顧懷清心想,怪不得說是影衛,這樣的膚色再穿個夜行衣,在黑暗裏根本就跟夜色融為一起,隱蔽性絕佳。

“對了,你的名字叫什麼?”

“影七。”

“影七隻是你的代號,我問的是大名!”

“進入影衛,必須忘記來曆出身,隻以代號命名,所以我沒有大名。“

“可是這樣稱呼起來多不方便……”顧懷清看了一眼影七黝黑的膚色,突然打了個響指,笑著道,“陛下讓你以後跟著我,聽我指揮,那我就給你起個名兒吧。叫小黑,你覺得怎麼樣?”

影七像是被噎了一下,沒有表情的臉終於有了一絲情緒的波動,他抬眸看了顧懷清一眼,淡淡的道:“大人喜歡就好。”

“嗯,小黑,以後要叫我主人。”顧懷清挺了挺胸,昂著腦袋糾正道。

“……是,主人。”

顧懷清想了想,決定先要了解一番西域的情況,於是便去了東廠,找人取來一大疊西域的情報,仔細研讀起來。

小黑束手站在一旁,不言不語跟個木樁子似的,顧懷清見他沒事幹,就隨手丟給他一張西域地圖,讓他研究前往烏孫國的路線。

東廠收集的關於西域的資料很多,然而也很雜亂,顧懷清一目十行的瀏覽,看得眼酸腦脹,隻能大致了解了一下西域的情況,但關於西昌國滅亡後如今的情勢以及寶藏的下落,卻是沒有任何涉及。

看來隻能邊走邊查訪,先到那邊再見機行事了。

顧懷清一回頭,看見小黑正在紙上認真的畫著路線,便問道:“你研究出來該怎麼走了?”

小黑點點頭,用手指著地圖,將行進的路線指給他看:“自大唐以來,中原通往西域都是走絲綢之路,從長安出發,經過天水、涼州,來到長城最西端隘口嘉峪關,西出嘉峪關,經過酒泉、敦煌,最終抵達大齊的邊境哈密。哈密以北屬於韃靼人的領地,往西則進入吐魯番,也就是以前的西昌國,如今被烏孫國吞並。若是要尋訪懂得西昌國文字的人,我們應該要穿過邊境,從這裏潛入。”

聽小黑講得頭頭是道,顧懷清露出讚許的目光,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好樣的!”

盡管不願意承認,但顧懷清的確不擅長看地圖,他天生方向感不好,迷路是經常的事,所以當蕭璟把任務交給他時,他最擔心的尋寶會不會遇到危險,而是如何才能找到西昌國,而不至於迷失在路上。

看小黑隻是對著地圖研究了一會兒,就找到了方向,讓顧懷清對這個沉默寡言的影衛刮目相看,對尋寶一事也更有信心了。

“所以我們一路前往西域,一定會經過嘉峪關?”顧懷清又問道。

“對,嘉峪關是通往西域的咽喉,乃是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