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有京城的煩憂,甫南村的陸大娘更是快快上門的人給吵得舊病複發了。原來路老爺不死心,就算不回來,日子卻不能再過得寒酸了,隔三差五的讓人快馬加鞭送東西來,陸良饒是攆人有一手,對著不間斷上門的人也是沒辦法。

好事的人成天在門口偷瞧著,見陸家有好多好東西,無不羨慕地看著站在外麵皺著眉頭的陸大娘說:“陸大嫂,你家男人出息了,你怎麼不跟著去京城享福?在咱們這小村子裏有什麼意!

花月白了他一眼,倒也沒出聲拒絕,她嘴上說不急著要孩子,可時常去娘家一回就得被抓著數落一回,讓她又羞又臊,娘總是叮囑她些夫妻床第間的事,任是再麵皮厚的人也禁不住被這麼說。

躺進被子裏,陸良擁著花月靠在自己胸膛上,聽她問:“你要是見了公公,你會怎麼做?這麼多年沒見,你怪不怪陸時他們?娘是被氣得狠了,為別人的兒子操碎了心,到頭來他們母子卻坐享屬於你們的東西。”

陸良聽得好笑,輕鬆一個翻身兩人便對調位置,他借著未滅的油燈雙眼迷離地看著她,指腹下的肌膚光滑細膩,猶如上好的綢緞讓人愛不釋手,他輕啄著她微微泛紅的耳垂,焯燙的呼吸在她耳畔充斥,伴著低沉略顯沙啞的聲音:“我倒是想高看陸時,奈何這人實在糊不上爛泥牆,我平時也隻不過嚇他而已,他沒什麼大膽子。至於他的親娘,就算是有幾分手段,也不值得放在眼裏。那些東西隻要我想要,有的是法子將他們從裏麵攆出來。”

花月看著他璀璨如星的眸子,自己此時的模樣全部倒映在其中,她微微揚起身在他唇上輕嘬了口,雙手拽著他的胳膊,裏衣微亂,露出紅色繡著鴛鴦鳥的肚兜來,陸良的鼻尖瞬時被女子馨香盈滿,尚在愣神間已被花月推著背靠在炕上,頓時忍不住低低笑起來。

他一直知道花月不是那種守著死板規矩的人,卻不想她在這種事上都這般大膽,床幃事又多了幾分有趣,他雙目灼灼地盯著她,櫻紅軟唇落下一串串輕柔,讓他本就按壓不住的火氣霎那間變成燎原之勢,炙烤著他已然薄弱的理智。

花月不過隻是想試探下,卻不想陸良的反映這般大,對著那雙眼睛裏的期待,讓她頓時起了退意,微喘著要直起身子遠離他,陸良嘴角露出邪魅一笑:“哪有這般好事,點了火就跑是何道理?”

思緒跟不上他的動作,在花月回過神來隻能咬著牙承受,浮浮沉沉幾度才歇,她在半夢半醒間還聽他在耳邊喃喃地說:“這回該是能懷上了。”

花月懶得理會他,很快便睡著了。屋子外的寒風刮得生猛,呼啦呼啦地不停歇,日子真是過得分外煎熬。

陸良卻沒急著睡,她的呼吸聲就在耳畔,心裏的決定更加堅定。他不願意多在路上耽擱,為了那些人誤會了過年得不償失。

花月這晚做了個夢,有個粉雕玉琢的女娃娃穿著一身粉色的小衣裳伸開雙臂往她懷裏撲,開口喊著:“娘。”饒是在夢中,她也忍不住歎了口氣,原來心裏終究還是在乎那一世的事,冷漠的親媽,讓她受夠漫罵的親爸後媽,他們之間的緣分已經結束了,在這個地方她有了新的牽掛,過去便如一陣青煙散盡,再不掛懷。一個人的情投入的太多卻得不到回應,總有一天會失去全部的熱情,心灰意冷。

第二天醒過來,陸良已經做好了早飯,她起來穿好衣服下地,有些尷尬地看著陸良,嘟著嘴抱怨:“都說要給你做些帶在路上吃的東西,給你一鬧全都忘幹淨了,現在還趕得上嗎?”

陸良笑道:“不急,我等陸家的人來,去京城的路沒有人比他誰,既然不嫌累一趟趟地差人往這裏跑,路上想來也是太平的。”

花月急躁的心被陸良給安撫下來,趕緊洗漱完就忙活開了,她想著幹脆做軟餅的好,不至於像饅頭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