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了些。
那沒什麼,他偶爾也是會自己收內褲的,他又不是隻有一件內褲。
她告訴自己,但那個懸在竿子上的空衣架看來好惹眼。
他的教養很好,雖然之前他在隔壁時曾把東西亂丟,可來她這裏,他總是會把東西收好,他不曾讓衣架空在那裏,他收衣服一定也會把衣架收下來。
被風吹下去了吧?他下去撿內褲吧?
她再告訴自己。
可是,她的餐桌是空的,爐子也是冷的。
她回頭,看向他習慣拿來幫手機充電的那個插座,那兒是空的。
她有些茫然的走進浴室,鹽洗台上,和他有闋的東西全被拿走了。
她再快步走回床邊,她特別空出來讓他放衣服的衣櫃上方已經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
心頭,莫名一冷。
他走了。
她知道,但卻不想相信。
為什麼?
她不懂,過去這個星期他情緒是變得比較不穩,他總是被惡夢驚醒,但他從沒把脾氣發在她身上,他還是和她住在一起、睡在一起,讓她安慰他,讓她哄他睡,他從沒有暗示要分手,沒有任何想走的表示,直到現在。
他為什麼要走?連聲招呼都不打?
隔壁突然傳來聲音,她驚醒過來,想也沒想,打著赤腳就朝門口跑,猛地拉開門衝了出去。
他的門是開著的,她鬆了口氣,笑了出來。
他回隔壁了,瞧她就愛胡思亂想。
“阿--”
裏麵的男人不是他,是他的房東。
她楞住,雀躍的叫喚猛然一斷。
“唐小姐?好久不見。”看見她,那位房東露出了笑容,“最近好嗎?”
“呃,還好……”秀秀瞪著他手裏拿著的黑色垃圾袋,聽見自己問:“你丟垃圾嗎?”
“對啊,之前的房客退租了,我過來看看狀況,本來以為會有很多垃圾,結果收得還滿幹淨的。”
“退……退租了?”眼前的景物突然變得好白,她穩住自己,虛弱的問:“什麼時候的事?”
“就今早啊。”房東歎了口氣,說:“有夠突然的,他本來已經和我打了一年的契約,誰知道竟然說退就退,還好我先收了兩個月的押金,他也沒和我爭辯這個,所以我才以為他把我房子弄壞了,趕快先跑來看,幸好沒什麼狀況……”
那男人又說了些什麼,她沒有聽入耳,隻聽到自己和他客套說了兩句話,她不知道她是怎麼離開的,也不曉得自己是如何回到自己屋子的,當她把房門關上,她隻覺得全身力氣像是被人抽幹。
她好餓,她需要食物。
她走進廚房,打開了久違的冰箱。
裏麵被整整齊齊的放滿了食物,整理的一塵不染。她拿出牛奶,把它和燕麥片一起倒進碗裏,然後抓了一把湯匙,端到餐桌上,拉開椅子坐下,將那冰冷的食物一匙一匙的放進嘴裏。
屋子裏,好安靜。
從這個位置看出去,她的房間一覽無遺。
客廳之後,是她的工作室和她的臥房,無論是哪裏都空蕩蕩的,到處都看不見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