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商話音一轉:“一碼歸一碼,今天晚上不是適應視野的時機,我先給你畫道符,撐過今天再說。”

殷商說幹就幹,直接從公文包裏掏出淺黃的符紙,又拿出軟頭的秀麗筆,在紙上了畫了起來。畫完後折起來,在頭上戳了個洞,用紅繩穿過,遞給蘇澤淺:“掛脖子上。”

蘇澤淺依言照做,然後整個下午,他的視野果然變清晰了。

視野的變化逼著蘇澤淺去相信殷商的話,封印,天眼,鬼,年輕人的腦子裏來來回回想著這幾個詞。

然後到了晚上。

冷菜吃得差不多,包廂通知在廚房裏等待的蘇澤淺可以過去了。

“歲寒三友”所在的那個樓麵都是同規格的包廂,客流量不算大,因而顯得很清靜,高規格的包廂配高規格的服務,“歲寒三友”配著三個服務員,工作相對清閑。蘇澤淺到的時候,其中兩個姑娘正在包廂外的配菜間裏小聲聊天。

“蘇廚你來啦。”其中一個笑嘻嘻的向蘇澤淺打招呼。

蘇澤淺淺淺笑了下,低頭做自己的準備。

酒店裏的人都知道蘇澤淺的個性,和蘇澤淺打過招呼,漂亮的小姑娘就轉過頭繼續和自己的夥伴聊:“說真的,這次來的客人氣質都很好啊,不像其他那些做官的,一個個滿麵油光的。”

另一個說:“聽他們聊天都是搞藝術的吧?我去收茶杯的時候,看見客廳的桌子上放著好幾副畫呢,雖然我看不懂,但估計很值錢吧。”

先前一個又說:“對了,你有沒有注意那個坐在左邊那個花瓶前的客人,長得可帥了!”

另一個仿佛找到了同好,略微興奮起來:“左邊花瓶前?旁邊有幅字的那個花瓶嗎?”

“對對!帥吧?”

“帥啊,而且是有氣質的那種帥!雖然年紀不輕了,但感覺比韓劇裏的那些大叔還有味道!”

兩個小姑娘的嘰嘰喳喳蘇澤淺一字不落的聽進了耳朵,他推著餐車走進包間,沒抑製住好奇心,偷偷往兩個小姑娘描述的那個位置看過去。

左邊的花瓶,旁邊有幅字。

下午才來過包廂,蘇澤淺一眼就找到了那個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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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就是一愣。

坐在那兒的客人也正望過來,眼中是和蘇澤淺相似的驚訝。

黑發黑眼,有氣質的儒雅中年人,不是莫洵是誰?

第十章

“歲寒三友”的裝修古色古香,木質桌椅,彩繪陶瓷餐具,會客區和用餐區的分隔用了屏風,三聯屏風上畫的正是鬆竹梅。

高端包廂裏擺花是不能少的,雖然廳叫“歲寒三友”,但花瓶裏插的也隻能是時令鮮花。

莫洵背後的花瓶裏插的是牡丹,大紅大紫,夭夭灼灼,把旁邊的那副字都掩去一角。黑發黑眼的男人在那鮮豔又熱烈的背景前卻更顯得沉穩持重。

莫洵在短暫的驚訝後衝蘇澤淺點頭一笑,蘇澤淺也回過神,低頭料理食物。

兩人的互動被主位上的方局長看在眼裏。

兩個年輕服務員形容位置的語句其實頗抓不住要領,莫洵的座位就是主位左手邊第一張。

方局長驚訝的開口了:“咦,恒日什麼時候有這麼帥的廚師了?”

莫洵彎著嘴角,拿起酒杯抿了口。

蘇澤淺被點名,抬頭看了眼方局長,微微笑了下打個招呼,然後低頭繼續做自己的事,這種時候他是沒必要接話的。

等候在一旁的女服務員接了話頭:“這位是蘇澤淺,蘇廚,在我們恒日做了有段時間了。前幾天還去吳城錄了檔節目呢。”

忘了追問蘇澤淺到底是在哪個台錄了哪檔節目的莫洵:“哦?什麼節目?”

他笑著調侃:“長這麼帥,是現在很火的電視相親嗎?”

蘇澤淺:“……”

“哈哈,不是,不是。”服務員笑起來,當了領班的她消息靈通,原原本本的把是什麼節目什麼時候播說了遍。

領班年紀比蘇澤淺要大不少,孩子都上學了,開起小年輕的玩笑來毫無壓力:“蘇廚哪裏用得著上什麼相親節目啊,追求他的人數都數不過來。”

方局長順著話頭侃了幾句,說自己也有年紀和蘇澤淺差不多的小輩,正處著對象,準備結婚,然後又招呼了句蘇澤淺,說小蘇也要加油啊。

蘇澤淺笑著點了點頭,根本沒往心裏去。

方局長說完小輩,又說:“年輕人有年輕人的幸福,我們老年人也有老年人的夕陽紅嘛。”

立刻有人接口:“方局長你哪裏老了,年輕著呢。”

方局長擺擺手,笑著搖頭,不接受那人的奉承。

轉而用誠懇的語氣說:“莫老弟啊,我年紀一年年大上去,越來越覺得身邊得要個相互照應的人,不然頭疼腦熱的上醫院身邊連個陪的都沒有——你也別怪老哥我說得難聽——想想挺淒涼的。”

方局長拍拍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