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他是不是專門回來找我的?”丁文洋歪著頭問了這麼一句話,眼神的焦點卻又不在蘇景韶身上。
“要是我,就根本不會離開你。”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話,蘇景韶一口幹了杯中的餘酒,“吃不下就放著吧,洗澡去。今天早些睡了。”
“你陪我麼?”蘇景韶深吸一口氣,不斷在心裏告誡自己不要和神誌不清楚的人一般見識,可是嘴巴卻不聽使喚地應了聲好。
等兩人洗好了澡躺在同一張床上才都覺的別扭起來,蘇景韶側著身體縮在床的一邊,幾乎沒有占什麼地兒。▽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你睡過來點兒,我睡相好的很,不會打著你。”丁文洋的聲音有被子隔著,悶悶的,不似平時那麼脆。
“我睡這就成。”
“過來點兒,沒事兒。你不是還得給我唱催眠曲嗎?”丁文洋伸出手去拉蘇景韶,他被鬧得沒法,隻好往丁文洋那邊微微地挪了些。
“再過來點兒。”
“文洋,別鬧。”蘇景韶輕聲細語地說著,但是他的好脾氣對大腦皮層層回路異於常人的丁文洋而言沒有任何的威懾力。
“就不!”丁文洋見蘇景韶不動,自己湊了過來,“哼,隔那麼遠怎麼唱歌給我聽?”
“我答應過你給唱歌嗎?”蘇景韶別開臉不看丁文洋。丁文洋的眼睛,借著窗外的月光看,在黑暗中泛著溫潤的水光,和奶糖的眼睛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
“我不管。”
“文洋……”語氣裏說不出的寵溺連自己都沒有發覺,蘇景韶伸出手去蒙丁文洋的眼睛,“就這麼蒙著唱。”
權衡了利弊,丁文洋應許了。
喝過酒的嗓子啞啞的,蘇景韶看著對麵的丁文洋輕輕唱:“今夜的月光超載太重/照著我一夜恍惚成夢/每根頭發都失眠/天空它究竟在思念誰/是不是都和我一樣/揮不去昨日甜美的細節/才讓今天又淪陷/你現在想著誰/有沒有和我相同的感覺/固執等著誰/卻驚覺已無法倒退/曾經想一起飛/在自己心中蓋了座花園/把你的一切都種在這個地點/卻像魚守在裏麵……”
溫熱的液體濡濕了蘇景韶的手心,也許過去在看到小說中寫到“揪心一般地疼痛”這樣的句子,他會覺得矯情又虛假,但在這個看不清彼此麵容的夜晚,蘇景韶將心比心地感受到了那樣的苦悶——像是心被蒙在厚重的棉被下無法呼吸,鈍鈍的。
此刻,唯一能說卻又說不出口的那句話在蘇景韶心中來回逡巡,在他心髒最柔軟的地域埋下一顆嬌弱而執著的種子。
“晚安。”蘇景韶在丁文洋的額間印下一個吻,輕柔得像羽毛拂過。
丁文洋覺得自己像是經曆宿醉過後的早晨,他四肢無力地被蘇景韶圈在自己懷中。手機鈴聲執著地響著,他伸長手臂在床頭櫃摸索了好半天,眯著眼按下了接聽鍵。
“魏宇馳回來了。”電話那頭簡易的聲音清清爽爽的。
“我見著他了。”停了許久,丁文洋才又說,“怎麼?”
“沒能想你的反應那麼平淡。”
“是誰?”蘇景韶睜開了眼睛,鼻音濃重地問了句。丁文洋應了句簡易就不再說話,估摸著是沒有睡好。
“丁文洋,這個點你是在床上吧?”
“嗯。”丁文洋有氣無力地應著。
“那電話給我。”蘇景韶從丁文洋手中接過電話,放在耳邊,“簡易,要是沒別的事就晚點再說,文洋還沒有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