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取滅亡(8000多字~求月票鮮花荷包喲~)(2 / 3)

好吧,好漢不吃眼前虧。

好不容易盼到父親回來一次,享受下有父親在的被窩,他就暫且先忍一忍。

看著兒子乖乖閉上嘴,顧筠堯滿意的道了聲晚安,然後才躺在兒子身側。

躺下不到兩秒,小小的身子靠過來。

他展開手臂,讓兒子順勢趴在他胸口入睡。

雖然父子倆在一起的時間非常少,但每次在一起,兒子晚上總是要黏著他睡。

他起初有些不習慣,後來卻釋然了。

兒子從來沒見過他母親,雖然疼他的人那麼多,但心裏卻始終有個無法彌補的缺憾——母愛。

得不到母愛的兒子期望從他身上得到溫暖的父愛,哪怕是短暫的,他也覺得能夠擁有一秒就是好的。

這些年來他陪在兒子身邊的時間實在太少,沒辦法給予他正常的父愛,能做的,也就是像此時一樣給他一個讓他覺得安心的懷抱伴他入睡。

但毫無疑問,他是愛這個兒子的。

昏昏沉沉醒來,醫院特有的消毒水氣味攙入呼吸裏,映入眼簾的是刺目而熟悉的白。

夢裏夢到和一群不知是人還是鬼的東西在永無止境的打鬥糾纏,好不容易衝破重重障礙突圍出來,沒想到醒來卻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原來是真的受傷了。

她重新閉上眼,任腰上的疼痛刺激著腦海裏封閉的記憶一點點複蘇,最終全部回籠,在腦海裏如幻燈般重新放映了一遍,才搞清楚自己會躺在醫院的原因。

隻是她記得她當時昏過去了,是誰送她來的醫院?

那個穿著打扮和顧筠堯酷似的冷漠男人?

他到底是誰?為什麼要救她?

思忖間,耳邊聽到門開的聲音,然後是腳步聲。

她猛然張開眼,好希望看到那張分別了數日讓她想念至極的麵容,卻失望了。

進來的是展烙軒。

後者見到睜開眼的她,楞了一下才回過神,滿臉驚喜的走過來。

“太好了!你終於醒了!渴不渴?餓不餓?要不要喝水?還是想吃點什麼?”

念桐被他劈裏啪啦一連串的問題問得頭大,皺著眉搖頭。

“誰送我來醫院的?”她問,出口才發覺自己的嗓音嘶啞得不像話,喉嚨也痛得厲害。

“救你的人啊。”展烙軒一副理所當然的口吻,倒了杯微燙的開水放在床旁櫃上。

“那是誰救的我?”

“藿莛東,他是老大的朋友。”

藿莛東?

腦海裏忽地冒出一句話——老七,別和她廢話了,這是藿莛東的地盤,以他和顧筠堯的交情,時間拖延太久被抓到我們會死得很難看。

原來他就是藿莛東。

還真不愧是顧筠堯的朋友,連穿著打扮都那麼相似。

聽阿榮說B市是藿莛東的地盤,那意思是那個藿莛東是混黑色會的?

“他是什麼人?”為了確定心裏所想,念桐問展烙軒。

“他啊,”展烙軒移開眼,頓了頓才道,“他是藿氏的老總。”

藿氏對於在B市呆了三年多的念桐來說並不陌生。

畢竟H大的天然藥物研究與開發實驗室就是全權由藿氏讚助的。

隻是藿氏雖然在H大在B市很有名,但藿氏的老總卻鮮少有人見過他的廬山真麵目。

私下裏念桐曾聽一些學姐學妹們議論藿氏的老總,說對方一定是個又老又醜個子矮又大肚的凸頭男,所以才不敢以廬山真麵目示人。

卻沒想到真正的藿氏總裁原來是如此的玉樹臨風,傲然出塵。

“你昏迷了十七個小時,都要把我急瘋了,如果不是那個衛醫生說你沒有生命危險,而他又是這家醫院的權威醫生,我大概會以為他們是誤診了。”

展烙軒的聲音拉回念桐神遊的思緒。

“昏迷了十七個小時?”念桐愕然。

難怪夢裏和那些或人或鬼的東西的糾纏永無止境,原來昏迷了這麼長時間。

“現在是什麼時候?”

“第二天上午九點多。”

“我的包呢?”

“你的包都是血,我扔了,裏麵的東西我已經給你清出來了,全部在這裏。”展烙軒說著彎身打開床旁櫃下方的抽屜,拿出一個密封好的紙袋。

“把我手機拿給我。”

“現在不能開手機,是衛醫生說的,裏麵醫療儀器太多,怕信號受到幹擾。你現在醒來了等他讓人把這些東西撤了就可以用手機了。”

聽他這麼說,念桐目光黯下去。

好不容易和死神身邊擦身而過撿回一條命,她真的好想看看顧筠堯有沒有發短信或者打電話給她。

好想聽聽他的聲音,聽他略帶寵膩的喚她桐桐。

“你是不是想知道老大的事?”展烙軒見她暗下去,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不由道。

念桐不語。

“昨天念野便把你受傷的事情告訴老大了。隻是老大那邊還脫不開身,要明天才有時間回來。”

“那他聽到我受傷,有沒有……說什麼?”念桐眼裏滿是期盼。

展烙軒抓抓頭,漂亮的桃花眼微閃,“是念野打的電話,我也不是很清楚。”

那就是沒有了。

如果說了什麼,連念野不可能不告訴展烙軒,而以他的個性不會忍得住不說的。

想到這,心裏忽然一陣陣難受,鼻頭和眼眶酸澀難忍。

她前天就去了意大利,昨天他不知情之前沒給她短信和電話還情有可原。

可為什麼在知道後還是連一句安慰的話都沒帶連念野帶給她?

“桐桐,老大那邊估計是真的有事很棘手脫不開身,他既然說明白會回來就一定會回來。”

“……事情很棘手,是指他母親的病不樂觀麼?”

“老夫人的病……好多了,沒有生命危險。”

聞言,念桐心裏鬆了口氣。

卻又隨即想起——既然他母親沒生命危險,那他為什麼連句話也沒有?照說他的心情不至於差到連電話都不想打給她的地步呀。

除非,除非是他在這幾天裏已經厭倦了她。

想著想著,眼裏的霧氣化為水珠,在眼眶裏轉著圈。

“你別哭。”展烙軒一向見不得像念桐住的小丫頭哭,一哭就沒轍。

“我沒事。”

念桐閉上眼,卻有晶瑩的液體自眼角滑落。

展烙軒輕歎了歎,抽了幾張紙巾放到她手心裏。

他知道她哭什麼,可想安慰,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還沒經曆過真正的愛情,不懂陷入戀情的男女心裏是怎麼想的,自然無從勸慰。

幸好念桐很快又睡著了。

而他望著她蒼白的睡顏,忽地起身走出病房。

再次醒來時,還未睜開眼耳邊已聽到岑歡的聲音。

“那是我削給念桐吃的,你怎麼吃了?”

“她還在睡,等她醒來你再給她削也不遲。”秦戈透著一絲散漫的嗓音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