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都是緊湊無比的,早上七點多到校,同學之間閑聊幾句就開始了一天的課程。課程科目雖然繁多,可翻來覆去地學也便沒了新意。重壓之下的課餘生活也很幹巴,除了明星緋聞國家大事之外,最常聽到的就是同學之間誰和誰的那些事了。
對於十七八歲的學生而言,他們關注這樣的事似乎比明星的緋聞還要來勁。畢竟是隨時可以見到的人,高興的時候還可以湊上去瞧個熱鬧順便指指點點。
溫遠對這些不是很感興趣,一是因為性子使然,頂多在身邊的人討論的時候捧一個不鹹不淡的場。二是因為,在學生之間瘋傳的流言當中,多半跟她身邊這兩個紈絝子弟有關。她對這兩人,可以說已經產生了審美疲勞,完全沒有這兩人是緋聞男一號的覺悟。
大概她這種不思進取的心態連老天都看不過去了,高二上學期開學沒多久,老天就給她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玩笑。
是日,正是B市炎熱的時候。
按照溫遠同學的本性,這樣的天氣定要是躲在空調屋裏睡他個昏天暗地才好,可還沒等她拔起腳來要逃,就被蘇羨拎到了籃球場。因為一年一度的全市高中籃球聯賽開始了,就在溫遠所在的十一中學舉行。
第一場比賽是十一中跟五中打,既是主場,又是蘇羨帶的隊,溫遠同學豈能不去捧場。
溫遠嘟囔:“這種展現英姿的時候你就應該找你女朋友來看!”
蘇羨正在撥弄頭發,聽到她這抱怨笑了:“誰說我有女朋友了?”
溫遠咬著礦泉水瓶說:“唯一說的,不是高一那個小美女嗎?”
蘇羨也沒反駁,從她手中拿過礦泉水瓶,喝去了大半又塞回到她手裏,整一整戰袍,上場了。溫遠捂著被太陽曬的紅紅的臉盯著眼前的瓶子,好半晌才衝那個已經走遠的背影喊道:“喂!你幹嘛拿我的水喝!”
喊完之後,氣鼓鼓地叉著腰,而那人隻是伸出胳膊向她揮揮手,頭也沒回的走回到了隊伍中。
溫遠氣餒了,挨著看台坐下,一轉頭,才發現不遠處正有幾個女生衝自己指指點點。因為剛分了班,溫遠人認得不大全,不過為首的那個女生她卻是知道的。因為從高一起她就跟她一個班,名字還挺好聽的,叫安然。
她想著,還是禮貌地衝她們笑了笑,伸手不打笑臉人嘛。可讓她鬱悶的是,安然隻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隨後視線便落到了場上蘇羨的身上。
溫遠恍然大悟了,原來自己又莫名其妙地變成靶子了。
學校裏對蘇羨有好感的人確實不少,而且其中有多半的人是衝著他那張臉去的。那張臉,用趙唯一的話說,就是一種生來勾搭小姑娘的臉。所以溫遠可以算得上是一朵奇葩,一朵難得的不被蘇美人勾去的奇葩。
對於唯一兄的大加讚揚,溫遠同學有些受之有愧。
其實她這麼淡定完全是家庭環境熏陶出來的,據成奶奶說,早逝的奶奶在年輕時是出了名的美,連帶著育下的兒子們的長相也是精致耐看的。同時,溫遠的哥哥溫祁也承襲了母親和父親的優良基因,長得一副禍害良家婦女的模樣。
所以,這麼些年在一眾美人中生活過來,溫遠同學剩下的就隻剩自卑和糾結了,因為整個家裏,隻有她是最普通的那一個了。而最不普通的那樣,她想都不用想就可以給出答案。
是溫行之,常春藤名校出身的金融學碩士,畢業後又拒了很多北美的offer跑到了英國一個投資銀行給資本家打工,直至今日以總監的身份回到了投資銀行的亞太分部。他走得這一路,在溫遠看來簡直就是一部傳奇!
她肯定做不到,就連喬雨芬在教育她的時候也隻說,“你要有你小叔一半兒我就不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