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春節的臨近,年味兒是越來越濃了。

小年將過,各家大門上已經掛起了燈籠。與B市的紅燈籠不同,這裏的燈籠是用雙層的厚厚黃油紙裹住的,雖沒紅的喜慶,但卻憑添了溫馨之感。沿著一條條小路走到鎮中心,那裏有座拱起的橋,橋邊各蹲了八個石獅子,石獅子外形奇特,嘴裏叼著一個鐵鉤,每個鐵鉤上都掛了一個紅燈籠,夜晚亮起的時候,橋兩邊的河麵皆泛著粼粼的紅光。

李小棠其實不願意在B市過年的,因為這裏的年味兒要比那裏足多了。雖是零下幾度的夜晚,但大街小巷還是有很多小孩子在玩鬧,尤其是今天這種剛剛下過雪的天氣,整個小鎮是熱鬧異常。

相比之下,溫先生的家裏麵就顯得有些冷清了。

吃過晚飯,溫行之閑坐在沙發裏,將筆電攤到腿上處理一些公事。而溫遠同學則坐在離他有一米多遠的另外一個小沙發上看電視。這樣平安無事相處了有十幾分鍾之後,溫先生抬頭,揉了揉太陽穴,喚人:“溫遠。”

溫遠瞥他一眼,沒應聲,轉過頭,繼續看電視。

對於這種不友好的態度,溫先生不在意地挑挑眉,拍拍身邊的位子:“坐過來。”

“不要!”

很明顯的,這位小同學在鬧別扭。

溫先生難得地開始反♀

但鑒於溫先生的“不坦誠”,所以單方麵的cold war還是沒有結束。現如今溫行之到不著急了,還頗有點兒樂在其中的意思。

小年一過,春節就快到了。由於李小棠和徐莫修走的有些匆忙,家裏沒有置辦多少年貨,所以要想在這裏過年,還得去趟市裏買東西。

這天一大早,溫行之開著車帶著溫遠去了w市市中心的一家商場。一路上溫先生的表現都是從容淡定的,直到推著購物車進了購物區,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他的眉頭微微蹙了起來。

之前在A鎮過年,他都是除夕夜頭兩天過來的,那個時候李小棠和徐莫修已經將所有東西都準備好了,連包大年夜的餃子都不需要他動手的,因此他甚少操這方麵的心。

但俗話說的好啊,不操心就得出問題。溫先生瞧著一排排擺滿商品的貨架,思忖著到底應該準備些什麼才算不辜負這個大年夜。

溫遠就非常悠閑地跟著他溜達,時不時地順手從貨架上取下來一些東西放進購物車,溫行之打量了下她放進來的東西,突然笑了下。

他想起之前在家老太太說的話,說每年買年貨都要帶著溫遠去,怪不得現在這麼有模有樣。

於是乎,溫先生就放慢腳步,跟在了溫遠的身後。

溫遠是又往購物車裏丟了幾件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溫行之走到她後麵去了,她扭頭,鼓著嘴巴看他:“你怎麼在我後麵?”

“怎麼?”

溫先生挑挑眉,走過來將她往裏麵帶了下,一輛購物車恰好此時在她身後經過。溫遠瞥了眼,回過頭指著貨架最頂層對他說:“我要牛奶,香蕉口味兒的!”

溫行之抬頭看了一會兒,這個頂層設置的很高,他伸直了手臂還要踮腳才能取下來。溫遠滿意地把牛奶塞回到購物車裏,又指了好幾個東西要他拿,都是在最高層的。

溫先生揚了揚眉,看她一眼,把她要的東西一一都拿了下來。溫遠同學圓滿了:“好了,可以去買別的了。”

看著那張略微得意的小臉,溫行之微哂道:“等會兒,還有個東西忘了拿。”

溫遠睜圓眼:“什麼?”

溫行之沒說話,推著車子越過人群徑直走到了倒數第二排的貨架。溫遠好奇地跟在他身後,等到了一看他準備放進購物車裏的東西,臉騰地紅了。

“你,你買這個幹什麼?”

“自然是有用。”他長臂一伸將她帶到身邊來,溫遠看著從旁經過的人,簡直要囧死了。這以D打頭的五個字母的東西是她專屬的超市克星嗎?為什麼每回來都得栽到這上麵?!

“那你快點!”溫遠紅著臉催促道,買這東西還需要研究那麼老半天嗎?“就這個了!”

她隨便往購物車裏塞了一個,溫先生拿起來一看,別有意味地說出三個字:“小號的?”

他瞧她一眼,溫遠頓感脖子涼颼颼的,隻好尷尬無比地放回去。溫行之勾一勾唇,自己選了一些。溫遠看著,特別想給自己挖個坑好把自己埋進去再也不見人了。

“行了,溫遠。”他拍拍她的腦袋,“我不會怪你。”

“我才沒有內疚!”她狠狠地踩他腳一下,抬頭,觸到他眼中極淺的笑意,忍不住扁嘴,“你這是赤摞裸的當眾調♪戲!我們買的是年貨,你個昏君!”

昏君溫先生將她的抗議照單全收,麵不改色地攬著她去結賬:“這也是年貨,而且——”他頓了下,說出讓溫遠想就地殺人滅口的話,“是必需品。”

買了必需品的當晚溫先生倒沒把她怎麼樣,這讓溫遠鬆一口氣的同時又略微感覺有點兒奇怪。殊不知溫行之是擔心她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