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可以!”溫遠吸了口氣,看著他說道,“但關於你能不能按期轉正這個問題,我還得考慮考慮。”
說完,眼睛亮亮地看著他。
出乎意料地他隻是笑了下,端起手中的酒杯跟她碰了碰,隨即,一飲而盡。
下山的時候,對溫先生的考察就正式開始了。
溫遠讓他背著自己下車,表麵上是因為喝酒了暈乎乎,實際上是因為趴在這人背上的感覺真是太好了。看病那幾天下來,溫遠簡直上癮了。
她枕在他的肩膀上,看著他有條不紊的步伐,忽然歎了一口氣,“我答應你求婚有什麼用,爺爺還沒答應呢。”
她在這兒快樂了幾天,可終歸還是要想起這個問題的。
“我要娶的不是老爺子。”
溫遠囧了,捏了他肩膀一下,問道:“棠姨真的可以搞定嗎?爺爺會聽她的?”
“不管老爺子聽不聽,小姨都搞得定。”
“這麼厲害?”溫遠感歎,“難道是爺爺非常愛奶奶,所以連帶著棠姨也很看重?”
“……”
“應該是這樣沒錯!這兩年爺爺每年過年前都要來A鎮看棠姨呢。對了,為什麼不叫徐叔姨夫?難道兩人沒結婚?怎麼不結婚?”
疑問越來越多,卻不見溫先生吭聲,溫遠好奇地搖搖他的肩膀,卻隻得到四個字:“不許亂動。”
溫遠一愣,泄氣地趴在他的肩膀上。
過了好久,久到通往山麓的路漸漸明晰,那人才開口說:“小姨對老爺子是個很特別的人。”
“怎麼個特別法?”
“特別到——”在溫遠看不到的地方,溫行之的眼睛眯了眯,神色也凝重起來,“老爺子對她的愛,或許比對老太太還要多。”
聞言,溫遠冷吸一口氣,差點兒從他的背上摔下去。溫行之穩了穩她,沒再說什麼,到了山麓取了車子,慢慢地開回了家。
入夜。
A鎮逐漸熱鬧了起來,此起彼伏的笑語聲和鞭炮聲從窗外傳來。
吃過餃子後,溫遠坐在沙發上蹭到溫行之身邊開始看春晚。看了有半個小時候忽然有一朵禮花一閃而過。
溫遠精確地捕捉到了,貼著玻璃窗向外看去,發現原來是從鎮中心的石拱橋那裏升起來的。她一直喜歡這個,頓時就興奮地要跑出去。結果被溫先生一手拎著後衣領子給牽了回來。
“你幹嘛?”
“很無聊?”
“有點兒。”她鼓嘴,“所以我要出去看煙花!”
溫行之稍一思忖,站起身,丟下一句你等我會兒就上了樓。再下來時,手裏多了長長的一掛鞭炮。
溫遠看著,忍不住笑道:“這個跟煙花沒法比好不好,而且鞭炮不是要到淩晨十二點才放的嗎?”
“十二點我會沒空。”
撂下這麼一句話,溫行之走到院子裏。他挽了挽袖子,取出一根煙點燃咬在嘴中。而後將鞭炮懸空掛在了院子中心。溫遠站在一旁看著他的動作,腦子裏卻一直在想他剛剛說的那句話?
他會沒空?他要做什麼?溫遠想了一會兒,耳邊忽然想起了劈啪的鞭炮聲,她尖叫一聲捂住耳朵,大著膽子衝他喊了一聲:“流氓,昏君!”
很不幸,那人聽到了。
側過頭看她一眼,慢悠悠地將煙放到嘴邊吸了一口,然後用幹脆利落的動作將煙掐滅,向她走來。
看著他的眼睛,溫遠忽然有了一種足以讓她渾身顫栗的預感。她捂著耳朵,往後躲了躲,直到抵住門,無路可退。
溫行之垂眼注視了她紅彤彤的臉蛋,而後忽然勒住她的腰將她打橫抱起,震耳的鞭炮聲遮住了彼此加速的心跳聲,他抱著她,向二樓房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