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不了薑山,‘一刀鮮’又始終不出現,那塊牌匾還是要輸給人家的。”

“‘一刀鮮’不出現,我們可以去找他呀。”徐麗婕提議道,然後她看著徐叔說,“爸,至少他以前住在什麼地方,您應該知道的吧?”

“那已經是三十年前的事情了。”徐叔回憶著,“那時候,‘一刀鮮’好像是住在城東的彩衣巷附近。”

“彩衣巷?這名字倒有點意思。這個地方現在還在嗎?”

“在倒是在……”沈飛意識到徐麗婕的意思,猶豫地撓撓腦袋,“不過這麼多年過去了,肯定早已物是人非呀……”

“去看看又不會損失什麼。”徐麗婕用筷子尾巴在沈飛腦袋上敲了一下,“別那麼懶,我們明天上午就去。”

原以為第二天不用早起買菜,可以睡個懶覺的,現在看來是泡了湯。沈飛歎了口氣,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那飯菜吃在口中似乎也不那麼香甜了。

改革開放以來,經過二十多年的建設,揚州在各方麵都取得了長足的發展。尤其是近幾年市政府大力推行旨在徹底改善揚州市容市貌的“亮化工程”,更是如同給美麗的古城又穿上了一件華麗的外衣。走在寬敞的街頭,看著車來人往,兩側商家高樓林立,不由得讓人感慨古城正在大步地邁向又一個繁華盛世。

不過揚州變化的速度雖然很快,一些古老的、承載著某段曆史的東西卻被小心地保留了下來,使你在享受新都市完美的現代生活的同時,仍能感受到這座城市中無處不在的曆史底蘊。在熱鬧的大街上,你便時常能夠看到兩幢高聳的大廈間夾著一個小小的路口,一眼望去,曲折無盡,不知通往何處。

走進路口,再拐上一兩個彎,這時,你會發現自己仿佛到了另外一個世界中。

剛才的喧囂和繁華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了,你眼前隻有狹長的巷道,光光的石板路,以及兩側青磚黛瓦的民屋。

這,便是揚州城的古巷。

住在這裏的,都是地地道道的揚州人。他們說著如爆穀聲般清脆硬朗的揚州方言,過著悠然自得的傳統生活。他們喝揚州的老白幹,吃揚州的鹽水鵝,並且像祖祖輩輩一樣,享受著走街串坊的鄰裏樂趣。

當然,享受這種生活的都是一些年紀較大的人。年輕的人們有了家業以後多半都搬了出去,住進了寬敞明亮的樓房中。也許等他們老去的時候,會再次懷戀起這片帶給他們安逸童年的地方。

彩衣巷位於揚州城東,距離“一笑天”酒樓並不是很遠。徐麗婕提前通知了薑山,三人會合後,在沈飛的帶領下來到了目的地。此時已是上午九點多鍾,但天色陰沉沉的,空氣中也彌漫著一種濃厚的濕氣,更給小巷增添了一種深幽的氣氛。

由於事隔久遠,又不知道具體的地址,三人的尋找多少帶有一點盲目性。好在沈飛有著自來熟的本領,遇見在巷子裏遛彎的大爺大媽,沒兩句話便能和人攀談起來。不過接連問了好幾個人,卻都說不知道“一刀鮮”這個名字,不免讓人有些沮喪。

最後的一個大媽頗為熱心,幫沈飛等人出起了主意:“你們可以到43號的王老太太那裏問一下,老太太在這兒住了一輩子,附近的事情沒她不曉得的。”

王老太太今年已經快九十歲了,但身體仍然很好。沈飛三人找到她的時候,她正坐在門口的藤椅上,全神貫注地傾聽身旁收音機裏咿咿呀呀播放的評劇。

“老太太!”沈飛走上前,大著嗓門嚷了句。

王老太太把收音機的音量調小,上下打量了沈飛一通,問道:“做甚呢,黠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