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對眾人的目光視若無睹,她看了桌上的錢一眼,馬上又把視線移開了,路邊的馬路上車來車往,好不熱鬧,看著那些不認識的人匆匆往家趕,也總比看桌上的這疊錢要好。

那個男人明顯不肯承受這樣無聲的侮辱,他一把扳過芙蕖的頭,直視著她,帶著一絲絲憤怒說:“你不就是個婊 子,你有什麼看不起人的。給錢就能上的貨色,裝什麼純潔。”

坐在對麵的芙涼已經發火了,噌的一下站了起來,正要走過來找那男人的晦氣。芙蕖看到了,連忙用眼神製止了她,然後,再回過頭來看著眼前這個怒容滿麵的人,不緊不慢地從包包裏掏出昨晚湛海留下的那個信封,迅速地拆了開來,拿出裏麵那疊厚厚的粉紅大鈔,死命地就往他臉上扔了過去。啪的一下,那疊鈔票正正地甩到了他的臉上,然後四散開來,漫天飛舞的鈔票,吸引了一大堆人的注意。芙蕖站了起來,拿過剛買的東西,就離開了,臨走前對那男人說:“我這個婊 子現在就用這筆錢,買你的一輩子不出現。”

回去的時候芙涼還在罵罵咧咧,可是芙蕖的怒火卻已經煙消雲散了,她握著方向盤,開著車,輕快地唱著王菲的《你喜歡不如我喜歡》。芙涼受不了她的悠閑自在,問她:“姐,你就不會不高興嗎?”

芙蕖從鼻子裏冷哼了一下,毫不在意地說:“沒必要為了這些男人壞了自己的好心情。”

那輛斯巴魯不緊不慢地開著,車窗前吊著的那個平安符也不緊不慢地晃動著,就好像車廂裏兩個女人的心情一樣,閑閑的,不急不緩。終於,車子七拐八拐的,就拐到了芙蕖家的樓下,鄭家兩個女人,提著大包小包就上了樓去了。芙涼次日還有課,回到家後簡單收拾一下就要回學校了,芙蕖剛巧有空,就開車送她去A大。

回來的時候,芙蕖的肚子有點餓,在星巴克那裏雖然點了不少點心,可是後來好興致都被那個半途殺出的程咬金毀壞了,結果點心沒吃上幾口,就拉著妹妹匆匆忙忙地回家了。芙蕖坐在車裏,低聲詛咒了一下:“媽 的,昨晚白做工了。”想起那疊粉紅大鈔就心痛,心裏悔不迭的埋怨自己當時怎麼就失去了理智了呢,拿著鈔票玩瀟灑,這是她玩得起的麼。

車子開到一條小巷子的時候,剛好路過一家蘭州拉麵館,芙蕖看到了,馬上停了車,拿著包包就走了過去,點了一份拉麵,就坐到黑漆漆的,布滿了油汙的桌子上,低頭吃了起來。

天氣有點悶熱,頭頂上的電風扇雖然賣力地轉動著,可是仍舊吹不走一室的高溫,芙蕖吃得滿頭大汗,額頭,鼻尖都是忽然冒出來的汗珠子。吃到最後,芙蕖終於受不了,拿過包包,低頭在裏麵翻弄著,想找一張紙巾出來擦汗。結果找了半天,什麼都沒找著,芙蕖泄氣,低頭喊了一聲:“老板,麻煩一包紙巾。”

才過沒多久,一包嶄新的紙巾就出現在她眼前,芙蕖看都沒看一眼,拿了過來,抽出一張,胡亂的朝著臉上擦了起來。正擦著,就聽到一把聲音說:“老板,給我一碗和她一樣的拉麵。”

聽到這把聲音,芙蕖嚇了一跳,猛地轉過頭看著身邊這個衣冠楚楚的男人。湛海沒理會她,接過麵館老板的拉麵,就低頭吃了起來。芙蕖見他沒什麼反應,於是也不動聲色地低頭繼續吃她的拉麵。

兩個人各據一方,相安無事地各自低頭吃麵,芙蕖吃得早,沒兩下就把麵吃完了,她拿出紙巾,擦了擦嘴巴,結過帳就提著包包打算離開了。忽然,那個低頭吃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