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搖了搖頭,吹了口手中的麵條:“不用會被,我早就已經拖死了。”
年輕氣盛的芙涼的怒氣終於被激了起來了,她一拍桌子說:“這個殺千刀的,我要宰了他。”
“好啊”芙蕖在旁閑閑地說著風涼話:“菜刀就在廚房,西客站離這也不遠,你去,你去,殺了他之後就進班房。我這10年的忍辱負重從此報廢,就當是被狗吃了好了。”
一番話把芙涼的怒火澆熄了起來,她坐在芙蕖的對麵,看著那個低頭吃麵的女人,眼睛裏開始湧上淚水。芙蕖沒有看她,依舊吃著她的麵,直到吃完,擦幹淨了嘴巴,她才摸了摸芙涼的頭:“收起你的眼淚,它是最沒用的陪襯。”
“姐姐,你不該如此。”
“我很差勁嗎?”芙蕖反問她:“哪裏差勁了?你沒看到全北京一半的男人都為我神魂顛倒嗎?你沒看到多少男人捧著大把大把的鈔票來博我一笑嗎?我一天賺的錢就夠那些個白領們一個月的工資了,我哪裏差了?我哪裏值得你可憐了?”
芙涼說不出話來,很多東西,大家都心知肚明,麵對麵時,卻都選擇了沉默,心照不宣地沉默著,那是她們之間的遮羞布,她們靠著這塊沉默的遮羞布來維係著她們最後的尊嚴。
芙蕖伸了一個懶腰,就進房間去換衣服了,幾分鍾之後,一身T恤牛仔褲的她走出了房門,挽起妹妹的手臂,說:“走,逛街去。”
芙涼覺得奇怪,以往她回到家都是一身的疲憊的,換洗完畢,吃過早飯之後就倒頭大睡,可是今天卻一副神采奕奕的樣子。雖然奇怪,卻沒有問,芙蕖的工作是無話不說的兩人之間的禁區,芙蕖不願提起,芙涼也不敢去問。
兩個女人去逛街,要買的東西自然也不會少,走過一家又一家的商場,到最後手上提滿了大包小包。到了傍晚,兩人終於逛累了,找了間星巴克,選了個露天的位置就坐了下來,點了兩杯咖啡和幾塊點心,將就著吃了起來。芙涼看了看表,欲言又止的樣子,坐在她對麵的芙蕖見狀,忍不住說:“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最見不得你這樣的人,老是吞吞吐吐的樣子。”
“姐”芙涼低聲提醒她說:“你快回去吧,要上班了。”
芙蕖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然後把它放回原處,整個人往木質椅子上一挨,手手腳腳都舒展開來,愜意地說:“不去了,不去上班了。昨天賺了一筆大款,今天我放假。”
“真的?”芙涼的眼睛都亮了起來:“真不去?”
芙蕖拿手指敲了敲她的頭,說:“姐什麼時候騙過你?”
兩個人笑著鬧著的時候,一個人影走了上來,他看到了芙蕖,一臉驚喜的樣子,伸出手捏著她的肩膀,高興地打著招呼說:“ross,真的是你?你今晚幾點去蓬萊,我去捧你場。”
芙蕖抬頭看了那人一眼,認出了麵前的這個人,就是幾天前跟她在蓬萊的角落裏糾纏的那個男人,她的太陽穴突突地跳了起來,頭開始隱隱作痛。最討厭這種糾纏不清的男人,簡直比黏在頭發裏的口香糖還要難纏。芙蕖冷冷地扯了個笑容,說:“今天晚上我有事,不去了。”
“有事?什麼事?我幫你解決。”⊕思⊕兔⊕網⊕
芙蕖心裏再度冷笑了一下,眼睛帶著一點嘲諷的味道乜了他一眼。那個男人讀出了芙蕖眼神裏的意思,不悅起來,噌地拿出一疊錢放到了星巴克的圓形玻璃桌上,然後憤憤不平地說:“你不是要錢嗎?我給你,你要多少我給多少,今天晚上我包了。”
那男人的大嗓門和豪爽已經吸引了四周的人的注意了,不少人紛紛把目光移到了芙蕖這一桌上來,統統一副看好戲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