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教授無奈的搖搖頭,歎息著說:“我這女兒,什麼都往外說。”

湛海笑,拿過書桌上慕瑰的照片,細細地端詳起來,她的臉,他好像怎麼樣也看不夠。這時,他想起了什麼來,又說:“奶奶的精神似乎不錯。”

何教授還沉浸在象棋的世界裏,對湛海的話點了點頭,說:“春節這段時間是好很多了,甚至也清醒了不少。有時還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情來。”

“那就好,那就好。”

晚上吃晚飯的時候,慕薔一直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像個麻雀似的,就連何師母都受不了了,責備她:“食不言寢不語,你哪來那麼多話。”

慕薔撅著嘴,不高興地說:“人家多久沒見姐夫了,你就不給我們敘敘舊啊。”§思§兔§網§

“吃飯時間,不許亂說話,有什麼悄悄話等一下吃完飯後,你們倆單獨說個夠。”

看到母親給她出了這麼一個妙計,慕薔連忙開心地直點頭,雙手更是飛快地扒飯。湛海看到她這樣,趕緊讓她吃慢點,他又不會馬上就離開。慕薔嘴裏塞滿了飯,根本說不了話,隻會直點頭,不停地點頭。坐在一旁默默吃飯的何奶奶,看著眼前的這兩個人,眼神一如既往的慈祥。忽然,何奶奶問了慕薔一句話:“薔薇,這是你男朋友吧。”

在座諸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慕薔更是嗆得把飯都吐出來了,她嬌嗔地看了奶奶一眼,撒嬌似地說:“奶奶,你胡說什麼。”

何奶奶壓根就沒把眾人的怪異舉動放在眼裏,她不斷地點頭說:“很般配,很般配。”

慕薔的心裏早就開滿了花,她低下頭,用筷子不停地戳著飯碗裏的飯,一副小女孩的嬌澀。湛海清了清嗓門,澄清說:“奶奶,我是湛海啊。”

何奶奶聽了,連連點頭:“哦,哦,湛海啊,那玫瑰什麼時候才回來呢。飯菜都涼了,還要人等她那麼久。”

新春佳節,氣氛喜慶的飯桌上,所有的熱鬧氛圍都因為何奶奶的這一句話而冷卻了,何教授歎息了一聲,轉過頭問妻子:“你是不是又忘記喂媽媽吃藥了。”

何師母尷尬地看了湛海一眼:“奶奶最近病情反複,你也別想太多了。”

湛海搖搖頭,表示不介意,然後問何師母:“醫生怎麼說的?”

“還能怎麼說,這病本來就難治,現在也快要病入膏肓了。”

一頓本應熱熱鬧鬧的晚飯,就這樣,因為何奶奶的一句無心之話,而陷入了愁雲慘淡的境地。

飯後,何教授在沏茶,普洱,拿來消滯,湛海坐在旁邊,一邊看著電視,一邊和何家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電視正播到高 潮處,湛海的手機響了,是好友胖子王,在電話那頭咧著嗓門說:“幹嘛呢,又在陪你丈母娘啊。”

湛海知道胖子王口中的丈母娘是誰,雖然這個事實最後還是沒有落實,但是別人這樣打趣時,他還是心甘情願地答應了,這次也沒例外,他也不管手機那頭的人看沒看見,就點點頭嗯了一聲,說是了。

“哎呀,我們在酒吧呢,就差你了,快過來。”

“那間?”湛海問,同時站了起來,打算告辭。

“紅男綠女。快來快來,最後一個到的要請客。”

紅男綠女,湛海的動作停了下來,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間酒吧就是芙蕖朋友開的那間酒吧,雖然他並不一定會在那裏遇到她,但是他還是本能的排斥著和她有關的人事物。他至今都還記得趕赴非洲前的那個約定,兩個人從此以後,大路朝天,各走一邊:“我還有點事,就不去了,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