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芙蕖終於伸手接過了那盤刻錄著她的過去的錄像帶,然後隨手就扔到了抽屜的深處。

“朋友之間,客氣什麼。”湛海淡淡地說,仿佛這不過是一件舉手之勞罷了。

“這事一定讓你很難做吧,我知道葛老那人,你不碰到他的要害還好,你一旦碰觸到了他的要害,他會跟你拚命的。”

“也沒多難做”湛海想到了昨天跟葛老的談判時,他問他值不值得的問題,心情有點煩悶,掏出一根煙剛想點燃,卻又忽然想到這裏是醫院,於是隻得重新放回到煙盒裏:“左右不過是個利字罷了,要是他有更大的利益受到損害,眼前的這麼一點傷害是完全可以承受的的。”

芙蕖趴在病床上,看著湛海掏出香煙又放回的動作,就知道昨天的事情不會進行得很輕鬆,她雖然很篤定葛老不敢得罪湛海,但是卻不敢保證貪婪無比地葛老會不會以此為契機,從中又敲詐湛海一筆。於是她問:“他是不是向你提交易條件了。”

湛海挑挑眉,對芙蕖的這個問題感到有點意外,他說:“沒有。”

“沒有?”這次輪到芙蕖感到意外了:“真的沒有?”

湛海對她的不敢置信感到好笑,唇邊的笑容彌漫得更開了:“真的沒有。”說完,他伸出手,看了看表,說:“我還有點事,要走了。你多休息,”說著,眼睛又往抽屜裏瞄了一眼,緊接著叮囑道:“放好你的東西,別到時流傳出去了,就算我長了三頭六臂也未必能幫你追得回來。”

在醫院裏住了幾天,芙蕖終於出院。出院的那天,陽光燦爛,萬裏無雲,餅幹開著那輛斯巴魯,載著鄭家兩姐妹,一路縱聲高歌,往芙蕖家裏走去。

一進家門,餅幹就迫不及待地扒拉開了芙蕖的衣服,朝著芙蕖的後背看去。隻見原本光滑細膩的後背上,縱橫交錯著幾條淺淺的疤痕,餅幹伸出手指,順著那些疤痕蜿蜒而下,嘴裏半是慶幸半是傷感地說:“還好傷口都不深,也沒長肉瘤,保養得好的話,過段時間就會消失了。隻是可惜了這麼漂亮的後背。”

芙蕖背對著餅幹認同地感慨道:“是啊,有了這傷疤,從今以後我就身價大跌了。”

餅幹聽了,不客氣地朝著芙蕖的後背一巴掌拍了下去:“王八蛋,你還想著那檔子事。”

齊律並不知道芙蕖住院的事,所以當他再次看到芙蕖時,就脫口而出地說:“你怎麼好像瘦了。”他並沒有料到芙蕖居會來找他,當時他剛從外麵回來,遠遠地就看到芙蕖坐在斯巴魯裏看著他,於是他也就信步走了過去。那天天氣極好,雲淡風清的,就好像車廂裏朝著他微笑的芙蕖的表情一樣。

他問她:“找我有事嗎?”

結果芙蕖卻皮笑著反問他說:“沒事就不能找你嗎?”

齊律也感染到了她的好心情,整個人都輕鬆愉悅不少,他打開芙蕖的車門,說:“走,一起去喝杯咖啡吧。”

芙蕖卻搖搖頭,看著那條濃蔭遮日的小路說:“就這樣散散步吧,我想和你散散步。”

和最親密的人一起散步,是一件極有閑情的事情,尤其是在這條極富藝術氣息的小路上。路的兩邊都是參天的高樹,狹窄的人行道一旁,是一間又一間商鋪,有賣唱片的,有賣書的,有賣工藝品,有賣花花草草的,有賣古董的,寬大的櫥窗被那一雙又一雙的巧手布置得趣妙橫生,芙蕖不止一次被那些漂亮的櫥窗吸引進了商鋪裏。

“你看”芙蕖剛一走進一家玩偶店裏,就立馬指著一隻大大的龍貓玩偶,高興地喊到:“多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