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看了一下,然後皺著眉頭說:“沒菜了,被我全吃光了,要不,蛋炒飯吧。”
“那好吧,那就蛋炒飯。”
時光仿佛倒流回到了昨天,芙蕖在廚房裏忙碌著張羅飯菜,湛海在客廳裏恣意悠閑地看電視,電視的喧嘩聲和廚房裏的飯菜香,有一種神奇的魔力,能把煩躁地人心撫慰安靜。
不一會,芙蕖的蛋炒飯就做出來了,湛海坐在飯桌上大口大口地吃著,芙蕖在沙發上整理著跌落到龍貓身上的瓜子殼。
湛海一邊吃著飯,一邊不動聲色地看著芙蕖的舉動,忽然,他問她說:“你怎麼這麼幼稚,都這麼大了還買這樣的玩偶來玩。”
芙蕖對他的話不以為意,隨口就回答了:“不是買的,別人送的。”
誰送的?這話湛海差點脫口而出,到最後還是覺得不妥,來了個急刹車,在它衝出喉嚨之前,生生地咽了回去。
芙蕖背對著湛海,完全看不到身後那張忽然沉了下來的臉,收拾完龍貓身上的瓜子殼後,她拍了拍它的肚子,然後就哼著《龍貓》的主題曲,抱著它回房間了。
芙蕖的心情越愉悅,湛海的心情就越不快樂。在她前腳剛踏進房門,湛海的後腳就立馬跟了上來,一把奪過她懷裏的玩偶,扔到地上,然後就一個吻吻了下去。
對於芙蕖來說,這是一個很無厘頭的吻,事發突然,毫無預警,就像從天而降的墜物,砰的一下就出現在你麵前。而且這一個吻並不溫存,它慌,亂,急,帶著一種不可告人的莫名的情緒。
一個吻要持續多長時間,這要看當事人的意願,到最後,吻她的人或許已經意亂情迷了,但是被吻的人卻漸漸清醒起來。就在湛海的雙手開始解芙蕖內衣扣子的時候,芙蕖終於將他一把推開了,然後眼睛直直地盯著湛海,帶著一種責問的口氣說:“你來這裏就是為了這個,對吧。可是陸公子,奴家我要告訴你,我今天既不賣藝,也不賣身。”
被人推開的湛海顯得有點狼狽,而後更是被芙蕖的眼神盯得心裏發毛,他心虛得不敢直視芙蕖的眼睛,那眼睛裏裝著太多他承受不起的感情,他看著地上靜靜躺著的龍貓,默默聽著芙蕖對他的指責。
湛海的回避激起了芙蕖的火氣,她雙手將湛海的臉扳回到自己的麵前,讓他直視著她,接著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說:“你聽著,我是鄭芙蕖,不是rose,你要嫖 娼,請到蓬萊去,那裏有大把的天姿國色給你挑。你來這裏,來錯了,這裏沒有rose,因為rose已經死了。”
你的玫瑰已經死了!母親才剛說過的話忽然浮現在他腦海裏麵,湛海煩躁地低下頭,卻不小心瞄到了芙蕖鎖骨處的紅痣。他記得慕瑰說過,這紅痣是她的胎記,如果有一天,她走掉了,不見了,那麼他一定要憑著這顆紅痣去找她,當他遇到一個人長得和她一模一樣,鎖骨處又長著一顆紅痣時,那麼那個人一定是她。
我已經找到了和你一模一樣的人,也找了長在鎖骨的紅痣,可是為什麼那個人卻不是你?
芙蕖知道湛海又沉浸在自己的悲傷的世界裏了,難過不是門前的那條臭水溝,搭一兩塊磚,就不會難過了。難過是一個人心裏渡不過的河,河在他的心裏,沒人能進去修一座橋。
芙蕖對他的悲傷,曆來無能為力,此時此刻,她也隻能整理好自己身上淩亂的衣服,然後俯身拾起那隻被打落的龍貓,往空調底下走去。
才走了沒幾步,腰身就被人從後麵一把抱住了,她聽見一把憂傷的聲音說:“芙蕖,不如我們現在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