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也不是她願意的。我是無辜的,她也是無辜的,而且,她比我更無辜。今天的這一切,從我出來賣的那一天起,我就已經預料到了。有些事情,錯了就是錯了,它不會因為你的無辜,你的不情不願而變成沒有錯。這是我當日種下的因,今日結出的果,你和我都怨不了別人。”
芙蕖的一番陳詞,讓湛海的心糾到了一塊,他想反駁什麼,可是卻悲哀的發現,她說的就是實情,就是道理,他反駁不了。他想對芙蕖說,你是無辜的。可是就正如芙蕖所說的,她和葛夫人,誰比誰更無辜?芙蕖當初委身葛老,固然有她不得已的苦衷,可是和和葛老隻手空拳打天下走過來的葛夫人,誰的苦更苦?誰的遭遇更令人同情?每個人都會有迫不得已的錯,但這錯不會因為你的迫不得已而變成不錯,甚至變成對。芙蕖的遭遇固然值得同情,但也僅此而已,她不能因此洗白自己,別的人更不能。-_-!-_-!
湛海已經無話可說,他唯有伸出雙手,將芙蕖抱緊。懷抱不能逗留,擁抱難以長久,但片刻的溫暖,也會有直達人心的力量。
芙蕖依偎在湛海的懷裏,望著遠方的天空,時值仲秋,天黑得早,遠方的天幕下已是萬家燈火。在這個並不詩情畫意的夜晚,芙蕖卻想起了一首古典的詩詞,是誰寫的,春日遊,杏花吹滿頭。陌上誰家年少?足風流。 妾擬將身嫁與,一生休。縱被無情棄,不能羞!為什麼和她此刻的心情這麼相似,莫非若幹年前的古人,也曾經有過她這樣忐忑的心情麼?
“以後”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沉默的曖昧終於被湛海的說話聲打破:“你要是再遇到這兩人,就趕緊走,有多遠走多遠。”
芙蕖苦笑了一下,走,能走多遠,有心要找到你的人,天涯海角,掘地三尺都能找到你,有心要躲你的人,咫尺那也是天涯。
芙蕖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她掙脫了湛海的懷抱,有點強顏歡笑地說:“我餓了,走吧,去吃飯吧。”
湛海是聰明人,多少猜出她的目的了,於是他也順應著芙蕖的話題,拍了拍肚子,說:“正好,我肚子也餓了,不過”他眼睛朝廚房裏瞄了一眼,繼續說:“外麵的飯菜到底不衛生,幹脆我露一手算了。”
湛海的提議嚇了芙蕖一跳:“你會做飯?”她訝異地說。
湛海聳了聳肩,一副要不你瞧瞧的表情。芙蕖還是半信半疑,但湛海已經信步走進了廚房,打開冰箱,結果,就這麼瞄了一眼,他皺眉了,塞滿了物什的冰箱裏,除了零食還是零食。
“你冰箱裏就這麼些沒營養的東西嗎?”
芙蕖看著湛海,一臉無辜:“不是我的,是小涼的。”說完,走上前去,從零食堆裏扒拉出了幾盤剩菜,手指著說:“這才是我的。”
看著那吃剩一半的殘羹冷炙,湛海頓時沒了興致,他從芙蕖手裏拿過那幾塊碟子,轉身就扔進了垃圾桶裏:“不吃這種倒胃口的東西。”
末了,拉著芙蕖的手,往門外走:“走,買菜去。”
堂堂一個七尺男兒說去買菜,這是一件多麼怪異且不搭調的事,而還說的那麼理所當然,仿佛下班買菜是一件多麼稀鬆平常的事情。
天色已晚,菜市場早就已經關門了,超市裏倒是還有一些賣剩的蔬菜,但是也不新鮮,疏疏拉拉的擺在那裏,讓人毫無購買的欲望。湛海和芙蕖推著車,在超市裏逛了一圈,最後卻買了一堆的零食回家。湛海看著那堆積如山的零食,嘖嘖稱奇:“都說你們女孩子愛吃零食,我今天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