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芙蕖和湛海的漸行漸近,芙涼是看在眼裏的,她從沒問過姐姐,她和湛海到底有什麼打算,因為她姐姐都明白,她姐姐是屬於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人,明天對於她來說,是一個永遠不會到來的日子,她的未來,就是沒有未來。
生活永遠在當下,如果明天注定得不到幸福,那麼為什麼不閉著眼睛享受這一刻短暫而微薄的歡愉呢?所以即使明知快樂不會長久,有的人也寧願賭上半生的幸福,來換取片刻的溫柔。
然而,快樂畢竟短暫,幸福也不會持久,縱使不去惹是生非,麻煩也仍舊會自己找上門來。
芙蕖記得那天的天氣有點陰冷,西伯利亞的冷風昨夜正從北麵來襲,呼呼的北風在窗外肆意地呼嘯著,芙蕖呆在裝著暖氣的屋子裏,窩在龍貓的肚子裏,捧著書本,看著那結了一層白霜的玻璃窗,背單詞。
才剛背到第13個單詞,就聽到有人敲門,滿心疑惑地打開一看,就看到兩個民警站在緊閉的大門外,門外的警察見到她一露麵,就馬上詢問說:“請問鄭芙蕖小姐是住這嗎?”
任何人見到身穿製服的警察上門查詢,心裏都不會平靜,更何況芙蕖有著那麼一段過去,更何況麵前的兩個警察一臉肅穆。
芙蕖的心裏忐忑不安,卻還是回話說:“我就是。”
門外年紀稍長的警察點了點頭,做起了自我介紹來,末了,還掏出警官證給芙蕖看。
芙蕖接過兩個警官遞過來的警官證,然後一臉疑惑地問:“請問找我有事嗎?”
“有事”年長的警察說話了:“請問你認識葛嚴威嗎?”
一聽到葛老的名字,而且還是從警察的口中聽到,芙蕖頓時就虛了起來,身體裏的韌帶和骨頭都好像被抽離了一樣,整個人軟綿綿的,站不穩。
芙蕖伸出手扶著麵前的鐵門,硬撐著自己,說:“認識。”
“是這樣的”年長的警察解釋說:“天津最近發生了一起命案,葛嚴威是我們的懷疑對象之一,所以我們想向你了解一下情況。”
葛老養在天津的情婦死了,在半個月前,半夜三更,死於非命,現場沒有任何搏鬥的痕跡,但是家裏的值錢的東西都被一掃而空。乍看之下,這或許是很普通的入室盜竊,謀財害命,但是精明的人民警察很快就從該女人的過往曆史和現場痕跡上判斷,這起案件,絕非一起普通的偶發性案件,於是,和這個女人牽涉甚深的葛老,就這麼自然而然的被列入到了警察的黑名單裏。
由於兩個警察是從天津遠道而來,而且芙蕖和這起案件並沒有太多牽連,她隻是作為一個熟人被進行調查,所以,這次詢問的場所就在芙蕖的家裏進行。
兩個警察開門見山的第一句話就是問芙蕖,她和死者和葛老是什麼關係。
芙蕖聽到他們的話,手一顫,杯子裏的熱水差點就倒了出來。她抬頭看了眼前的兩名警察一眼,然後又馬上心虛地將視線移開了。兩名警察明明是問芙蕖問題,可是眼神裏卻帶著一種熟知一切的了然。芙蕖明白,這不是一個問題,這隻不過一種例行公事詢問。無論她的回答正確與否,自己的一切,都已經在他們的掌握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