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的食客:“你以為他是公安部的部長,說不查就不查。他也不過是一個商人,那那麼厲害,權力通天的。”
“芙蕖”鄭父繼續苦苦哀求著女兒:“你就別和我打馬虎眼了,你我都清楚他有這個本事。”
“不可能。”芙蕖板著一張臉,毫無餘地地拒絕到。
看到芙蕖絕情的拒絕,鄭父也急了起來:“你就願意這樣看著我死嗎?”說著說著,整個人就老淚縱橫起來。
芙蕖別過臉,不想麵對父親的眼淚。看到他現在這個樣子,再回想起以前他找她要錢時那一臉蠻橫的樣子,心底裏也不由得感歎起世事難料來。
“芙蕖,芙蕖,女兒。”
“警方查到你了嗎?”芙蕖忽然問。
鄭父搖搖頭,芙蕖見狀,繼續說了:“那你來北京躲一陣,等事情過去了你再回去。”
“不行!”這次輪到鄭父斬釘截鐵地拒絕了。
“為什麼?”芙蕖覺得奇怪,北京,繁華之地,花花世界,什麼東西都應有盡有,一個人在這裏,不用工作,整天閑著,相幹什麼就幹什麼,還有人給錢他吃喝拉撒,這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事情啊,她不敢相信,一向好逸惡勞的父親會拒絕,他居然會拒絕。
“權哥,權哥的事還沒處理清楚。”
芙蕖皺起了眉頭來,她看著父親,想,他什麼時候這麼忠肝義膽起來了:“你和他什麼時候好到這個地步了,兩條命都栓到一塊了。”
鄭父聽到女兒的話,也不知道是心虛還是什麼,嘿嘿了一聲,就沒再作答。芙蕖看到他這個反應,就知道他心中有鬼了,於是抓著這個問題,對父親緊逼不放。終於,鄭父禁不起女兒的一再追問,終於鬆口說出了事情的因由。
他說:“你知道的,我吃那個的,現在權哥進去了,我就沒有源頭了,而市裏其他人的生意又被警方摧毀了,所以……我想等他出來以後,重新建立起那個網絡來……”
“夠了!”芙蕖聽不下去了,一拍桌子,一聲喝止了父親的話。
鄭父被芙蕖的怒吼嚇了一跳,頭一縮,然後就畏畏縮縮地看著他女兒了。
“你不是說他出來以後會洗心革麵,重新做人嗎?”
鄭父的一時的托詞被女兒說穿,也隻得嘿嘿幹笑兩下了。
看到父親的這個樣子,芙蕖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燒起來,她手指著父親的臉,因為過於激動,連指頭都變得顫唞:“你,你,你這是在逼我助紂為虐,為虎作倀!”
看到女兒這副樣子,鄭父雙手合十,苦苦哀求起來:“芙蕖,你就當是幫我這個忙吧,這是最後一次,真的是最後一次了,這件事以後,我再也不找你了,以後就算是在路上見到,我也遠遠地走開,絕不汙了你的眼。”
毒品,多少罪惡因此而生,多少性命因此而丟,可是仍舊有人執迷不悟,明知是陌路,也執意要走,為的,也不過是那片刻的,虛無的快 感。
芙蕖不會相信父親的話,更不會相信一個癮君子的話,看到父親這個樣子,毫無尊嚴和人格的樣子,她也隻能搖搖頭,扔下幾張鈔票付了粉店的錢,就飄然而去了。
傍晚的北京城裏,灰藍色的天空下,人來人往的街頭,好不熱鬧。橘黃色的車頭燈,明紅色的車尾燈,像兩尾遊龍,在馬路上川流不息地飛速流動著。身邊的上班族快步疾走地往車站和地鐵口走去,帶著一身的疲憊和下班後的輕鬆。
日與夜的臨界點,黑與白的分界處,芙蕖站在路口,找不到回家的方向。
難過不是臭水溝
上帝永遠是公平的,他替你打開一扇窗的同時,就會為你關上另一扇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