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薔臉色一沉,眼睛瞬時就暗了下來。坐在一旁百無聊賴已久的秋陽冷眼旁觀著這一幕,然後笑笑,站了起來,告辭。
“陸先生”秋陽整理了一下衣服,說:“我還有事,就先告辭了。”說完,靜靜地站著,眼睛盯著湛海,似乎在等他的某個反應。
湛海從自己的世界裏抽離了出來,望著她,那張和慕瑰有幾分相似的臉在燈光下若隱若現,他說:“那好吧,我也不久留了,路上小心。”
秋陽的本意是想湛海送她一程,卻沒有料到她等來了這麼一個結果,湛海話音一落,她的一口氣就湧上了心口,這高傲的海龜精英頭一仰,說:“那麼好吧,再見。”說完,就踩著高跟鞋,咯咯咯地離開了。
慕薔巴不得她離開,她一走,慕薔就馬上拉過湛海的手,說要一起玩遊戲,結果湛海回應給她的是和秋陽同樣的冷漠:“你們玩吧,我們老人家已經對這些遊戲不感興趣了。”
“不行”慕薔耍起了無賴來:“你不在旁邊幫我,我會輸得很慘的。”
“怕輸?那就不要玩好了。”做人要願賭服輸。
“姐夫……”慕薔嘟起了嘴吧,繼續她一如既往的撒嬌招數。
湛海見狀,隻好笑著說:“你輸了,我替你喝酒吧。”
他笑,慕薔也笑,青春的臉龐在大紅的衣服映襯下,嬌豔欲滴。可惜,有人卻不會欣賞,坐在一旁,一杯接一杯地喝著別人賭輸了的酒。
就是涼的,喝進了肚子裏就更是冷得徹骨。可是不要緊,冷也隻是一刹那,冷過之後就是酒精揮發的暖,喝得越多,就越暖,到最後暖成了辛辣。
慕薔看到他這樣,心裏不是沒有滋味的,他並非沒有這麼失魂落魄過,當年慕瑰辭世時,他比現在還要憔悴,整個人關在家裏不肯出門,再見時已是胡子拉碴,瘦得隻剩一把骨頭。但那時他是為了她姐姐,她看著他那個樣子,也隻是心痛,並沒有多餘的想法。但現在不一樣,他為的是一個娼 妓,這叫她如何甘心。輸給一個比你優秀的人,你會心服口服,但輸給一個不如你的人,你會怎樣?不甘!不忿!不服氣!
湛海的每一杯酒,都想一股涓涓細流,流往了慕薔的心裏,到最後彙成了一篇憤懣的海洋。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杯,慕薔終於怒了,一扔手裏色子筒,說:“不玩了!”
湛海酒量不錯,但這麼多杯下去,也有點微醺了,看到玩得正在興頭上的慕薔忽然說不玩了,忽然之間,他也覺得有點意興闌珊起來。他轉過頭環視了四周狂歡的人群一眼,搞不明白,自己來這裏到底是為了什麼?
“慕薔”忽的,湛海站了起來:“我先走了,你一個人別玩太晚,回去最好找個人送。”
聽到湛海的話,慕薔不敢置信,她下意識地問他:“為什麼要走?”
湛海笑了笑,天下無不散之筵席,一個人要走,哪裏來那麼多的為什麼。
“不行”慕薔一把拉過他的手,說:“我要你送我。”
湛海輕輕地掙脫了慕薔的拉扯,說:“我喝酒了,酒後駕車很危險,你不能坐我的車。”
“那好”慕薔不服氣,再次一把拉過湛海的手:“我和你坐出租。”
“都不是同一個方向,怎麼坐。”
“你先送我回家,你再回家。”
湛海聽了,淡然一笑,摸了摸她的頭,帶著一種長輩的寵溺的神態對她說:“乖,別鬧了。”
“我不是鬧”慕薔一臉嚴肅地看著他:“我是說真的,我一個人回家,你放心嗎?要是萬一我在半路上發生什麼意外,你的良心會過意得去嗎?”\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