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幫著張頭的公子輔導功課嗎?”
管教點點頭,便沒在意。等這四個人的名字都點完了,把監舍門一鎖,自去其他監舍例行公事。
耳聽得管教走遠了。平哥冷冷說道:“你們想越獄?膽子不小啊。”
阿山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聽到這話猛然間吃了一驚,目光在杭文治和杜明強身上骨碌碌轉個不停。
杭文治歎了口氣,這事本來至少還能瞞著阿山,現在也瞞不住了。
平哥看出對方所想,冷笑道:“你們倆想做這事,瞞得過初一,還能瞞得過十五?大家都在一個監舍裏,還是早點把話說敞亮了吧。”
杭文治無奈地看了杜明強一眼,卻見後者緩緩地點了點頭。平哥這話說得確有道理,大家在監舍內朝夕相處,有人想要越獄的話怎麼可能瞞過其他舍友?這四人之間如果不能達成同盟,那終有一天會走成生死之敵。這事早點暴露出來,也未必沒有好處。
“那好吧。”杭文治好像也想通了,“現在大家都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
“誰跟你們一根繩子了?”平哥打斷了杭文治的話頭,他晃了晃手裏的那張紙,“我現在把地圖交給管教,照樣可以立功減刑,我憑什麼要趟這淌渾水?”
杭文治被噎住了,他開著平哥,不明白對方到底什麼意☉
杭文治的表情卻認真得很:“圍牆高六七米的樣子,加上牆頭的電網,總共也不超過十米。而主樓一共是九層,高度接近三十米。我們從樓頂往東邊跳,隻要能越過圍牆,就可以落進牆外的大湖裏——大家遊泳都沒什麼問題吧?”
在水鄉長大的男人很少有不會遊泳的。不過平哥“哼”了一聲,根本不願搭理對方這個話題,隻道:“我問你,主樓距離東邊的圍牆有多遠?”
“根據我的目測,大概是二十五米左右,誤差不會超過兩米。”杭文治很有把握地說道。他是做市政設計的,對距離和長度、高度等等有著職業性的敏[gǎn]。
平哥立刻瞪著眼睛責問:“一下子跳出二十五米?你以為我們都是超人?”
杭文治用手指在地圖上劃了兩下,說:“主樓樓頂到圍牆電網間的高度落差在二十米左右,要想在這個落差上水平跳過二十五米的距離當然不可能,監獄當初在設計的時候也不會留下這麼明顯的安全隱患——不過我們可以利用工具。”
看著對方胸有成竹的樣子,平哥又重拾信心,問:“用什麼工具?”
杭文治吐出兩個字來:“旗杆。”
“什麼?”眾人臉露困惑,好像都沒太聽清。
杭文治詳細地說:“主樓樓頂用來掛國旗的旗杆。”
眾人這回聽明白了。主樓樓頂確實杵著那麼一根杆子,杆子頂上常年飄著國旗。遇到節日活動什麼的,有時還把犯人們都組織到室外搞個升旗儀式。那主樓本來就高,再加上旗杆的高度,國旗升起來全監獄的人都能看到。利用這旗杆就能從樓頂跳出圍牆了?大家一時間還是難覓思路。
“那旗杆大約有十米高——”杭文治又列了一個數字,然後說道,“我們可以把它卸下來,抬到樓頂的最西側。那旗杆有個四方的底座,正好可以卡在樓頂邊緣的圍欄縫隙裏。這樣把旗杆的主體部分從圍欄裏抻出去,想當於把樓體向東邊延伸了十米。”
平哥的腦子跟著轉了兩下,能想象出杭文治描述的情形,然後他狐疑地問道:“你要讓我們走到旗杆的頂部,然後再往圍牆那邊跳?”
杭文治啞然失笑:“這當然不行,我們又不是雜技演員。要是一失足掉下去了,這不直接就執行了死刑?”
平哥便追問:“那你什麼意思?”
杭文治道:“我們可以準備一根十米長的繩子,一頭紮在旗杆的頂部抻到樓外,然後我們抓緊繩子的另一頭,從樓頂往下跳。”
平哥若有所悟地眯起眼睛:“像蕩秋千那樣蕩出去?”
杭文治的手指在地圖上輕輕一敲,說:“沒錯。”然後他又詳細解說:“旗杆長十米,我們抻著繩子往下跳,這就形成了一個鍾擺運動。按照理論計算的話,當我們蕩到杆頂正下方——也就是鍾擺運動的最低點的時候,我們會獲得一個水平向東的運動速度,這個速度的大小在十四米每秒左右。這時我們如果把手鬆開,緊接著就會做一個平拋運動。而我們鬆手的位置距離圍牆電網還有十米的高度落差,這個落差會消耗一點四秒的下墜時間。在這一點四秒內,我們在水平方向上會獲得一個二十五米的位移,加上此前鍾擺運動的時候向東已經移動了十米,這樣我們已經遠離主樓邊緣總共有三十五米,足夠跨越到圍牆之外了。”
平哥對這番計算並不甚解,但他的腦子裏卻出現了一幅圖畫,形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