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活,可別忘記了……”
“二二!你氣死我了!”朝露連番跺腳,再不管這沒心沒肺的男人,一溜煙便出了百花宮。
夙白的麵,從她出了房間後,瞬間收了笑容,變的沉靜,若一波無痕的湖水,看不出心情為何,隻是他一聲輕喃,泄露了此刻的心情。
“若我在騙你,你可會恨我。”
第二十四回 小金蟾,兩字傷懷
站在熾情寶劍之上,朝露卻漸漸收斂了一肚子的氣,神思漸遠。
為何方才不直接問了夙白“血扉靈丹”之事,著實是眼見著夙白滿肚子的苦水,也不再與自己倒,憑著自己的一股力強自支撐。
他心裏那麼多事……卻從不與自己說。這般想著,便越加生氣,問了他便會說麼?定然不會,他這等人、他這等人、他這等人……真是可惡!
朝露這一肚子怨氣不由得再度騰起,銀牙咬碎,滿麵不忿,連番跺腳,跺的熾情寶劍錚錚直響。
眼瞧著那雲錦宮便在眼前,綠蔭蔽天,雲錦若繁花綻放,無數女子坐在廣場中央曬著布,笑聲若
鈴聲繚亂,無端的,也教朝露的心漸漸冷靜。
她想,蘭若姑娘不至於教自己受苦。
將將走到廣場中央,便見兩熟悉身影出現在麵前,那身影為何說熟悉,便是教朝露恨的牙癢癢的兩個蠢女人。
蘭若是聰慧女人的代表,她有一顆玲瓏心,教夙白即便是不喜歡她,但也不會拒絕她。
但這個蠢女人,愛慕莫沉,卻哪裏有這般愛慕之法。害了身周所有人,還害的小小這般走了……離開了自己眷戀了百年的小窩。
隻看見她們二人蹲在地上,窸窸窣窣的收拾著地上的布料——腦中一激靈,難道,這二人也被罰到雲錦宮做活了?
不由得心裏升起幾分喜慶,這喜上眉梢後,也就不樂意去打個招呼,一則心中有仇見麵必嗆,二則嗆上了打也打不過,不若先行避開。
她拐了個彎將要從她們的背後繞過,那雲袖突然站起,朝露生生的撞在了她身上。
真所謂……冤家路窄。
雲袖轉身,怒目圓睜,“哪個不長眼的?”
朝露連番後撤,先行做好護持的架勢,就聽著雲袖雲浮二人皆俏麵薄怒,“是你這死丫頭。”
死丫頭!你們這兩個臭女人!
但是朝露並不急於爭口舌之便,於是深吸了一口氣,將那股怒意強行壓下,“難得能在這裏也見到二位,原來也是被罰了麼?”
蘭若這女子真是八麵玲瓏,居然就如此生生的將恩怨化到了她這雲錦宮。她就不怕三人打做一團,將她雲錦宮的廣場生生毀了?
“你……”雲袖冷然,“還不是你那師尊害的。”
“我師尊害的,可笑,若不是你們傷了我家小小,誰來害你。”朝露更冷,這兩個人非但不悔改,反而將仇怨又栽回到師尊頭上。
南溪天姑雲浮晃了幾晃,一張臉白白的,似是想起了那日的傷心事,連忙揪住雲袖的胳膊,“別說了,此事上誰都沒討得好。”
“為了一妖獸,至於嗎!”雲袖不依不饒。
朝露麵色一沉,“妖獸也是我們養了百年的生命,做了神仙還將命不當命的話,莫怪我師尊不憐惜。”
更何況若真心愛著師尊的人,何苦會為了那麼點傷告上天庭,簡直是為自己的後路添堵。
然後她拂袖轉身,正了正自己的花籠裙,裙上濺著的夙白的血色,像極了桃花點點,與她身上的水墨丹青倒也頗相配。
雲袖冷哼了一聲,“簡直是自己找打。”
一陣袖風從腦後襲來,朝露下意識的轉身,就見廣場上萬布齊飛,一陣驚呼聲後,雲袖廣袖博開,一招“千裏煙雲”便向其的胸口襲來。
朝露心知在此地爭鬥,隻會給自己招來更大的麻煩,所以她微微挑眉,熾情寶劍在地上畫了個圓,牢牢的建了個護持結界,千裏煙雲滾滾而來,風波起,雲翻騰,廣場上的繁華如錦的雲錦布在煙卷雲籠中,飛的更加歡實。
朝露憋著股氣,結界在“千裏煙雲”的一招中,微微晃動,但好歹還能支撐。
但她一個半仙如何能拚鬥的起一個神仙。
這相持隻是一時之勢,那雲浮若是看她不順眼再順手撂一件法寶,恐怕她便兵敗如山倒了。
好在雲浮隻是沉著個臉在一旁觀望,這心浮氣躁的女子難得的沒有出手。若這雲錦宮的大部分仙娥都在追著漫天飛舞的雲錦布,還有小部分揣著個手在一旁觀望,教朝露心中氣悶不已。
力不足,腳下微微虛浮,結界晃動不已。
雲袖嘴角浮起一絲冷笑,廣袖長舞,又是一道利光夾著煙雲向結界奔來。
這是勝利者對失敗者的先行昭告,那一抹唇角的冷笑在朝露的眼底,一再出現,終於化作猖狂的笑容。
結界即將崩塌,笑聲愈來愈大,就聽見一聲微微的輕笑,將那狂笑生生遏製。
朝露抬眼,風吹仙炔飄舉,身姿嫋娜,雲錦仙女蘭若站在她結界之前,輕笑之後才說,“雲袖上仙,你敢對我出手麼?”